相同,但卻沒有峨眉派的一個‘忘’字,可知並不是我峨眉派所為了。”
紀綱出身江湖,自然知道峨眉派的諸般兵器,均刻有“忘”字,取自峨眉創派祖師郭襄的一首詩:清風輕拂清心思,忘情望月忘凡塵。意為清心寡慾,忘卻人間煩憂。
想通這一關節,紀綱登時心中雪明,說道:“紀某魯莽,師太海涵!”接著轉過身來,朗聲說道:“哪一派的朋友,請出來說話,這般不明不白的栽贓於人,卻是上不得檯面的勾當。”
無人應答!
不過這也在紀綱意料之內,隨後紀綱猛然矮下身去,接著便一寸寸慢慢站起,猶如身負千斤大石一般!及至身體站直,一聲如象鳴熊吼的巨大聲響已經從口中爆破而出。
錦衣衛上下官兵早就知道老大的手段,及至看到紀綱蹲下,便各自掏出兩團棉絮,緊緊塞住了耳孔,而怡風師太也是知道這位當朝錦衣衛大當家的象鳴神波厲害,低聲囑咐兩名徒弟之後,隨之各自收攝心神。
齊林卻沒有如此幸運,及至一聲巨吼從紀綱口中發出之時,齊林才突然驚覺,立即抬手捂住耳朵,誰知兩手剛剛抬起,便感到自己兩條胳膊已然麻木顫抖,不聽使喚,無論如何都無法再向上抬起哪怕一寸。聲音透過耳膜,繼而傳入齊林腦際,一片空白之感迅速襲來,接著這縷聲波繼續下行入胸,齊林頓覺氣淤肺中,極度憋悶,五臟六腑幾乎就要爆裂開來!
但就在間不容髮的一刻,齊林感到丹田之中忽然竄出一縷極為和順的溫暖氣流,先是向上遊蕩,及至接上,便將聲波包裹起來,繼而慢慢消融……
齊林的胳膊忽然能動了,隨之向上抬起,將兩隻耳朵緊緊捂住。但齊林眼睛卻沒有閉上,此時看到,被包圍起來的客棧房頂上,以及周圍的幾棟房屋頂部,這時都有正在痛苦翻滾的身影,隨之便陸續有人從房頂跌落,重重摔在地上。
紀綱一氣驚天泣地的象鳴神波,足足震下二三十人來。只見錦衣衛包圍圈內的落地者盡著皮甲軍裝,自然是建文帝的守衛無疑,而包圍圈外則是十幾個蒙面人,此時有幾個面巾脫落,露出虯鬚碧眼的本來面目,竟然是那夥胡人!
紀綱見到效果非凡,不禁面露得色,稍稍調整內息過後,便發令道:“都給我綁了!”
就近的錦衣衛立即上前,將尚在掙扎的落地之人悉數捆綁起來。
這時,又有幾十人步行而至,卻是一群老少尼姑。紀綱見此,不禁轉過頭來,問向怡風師太:“師太,且問尊駕所為何來?不會是想介入朝廷公差吧?”
怡風師太悽然一笑,答道:“峨眉盡是出家之人,平日不理世間俗物,朝廷公差更是不敢過問。只是老尼曾與先朝建文皇帝有舊,且當朝永樂帝也對峨眉一派抬愛有加,因此不忍看到叔侄之間兵戎相見、骨肉相摧,因此特來說個人情。”
紀綱眼睛眯起,似笑不笑的盯著怡風師太問道:“師太怎麼說?”
怡風師太接著說道:“事關骨肉同胞,不便動刀動槍,加之永樂帝已登位多年,民心已歸,社稷已定,老尼斗膽懇請放過建文帝這回,兩人恩怨從此一筆勾銷,如何?”
紀綱聽聞,呵呵笑道:“當朝陛下也是這等意思,畢竟是叔侄骨肉,陛下仁愛,又怎能忍心刀兵加於自己的親侄子呢!只要建文君交出寶匣中的東西,並跟在下返回宮中納福,在下這就撤兵而回,如何?”
怡風師太微微點頭,便要向客棧喊話,誰知早有一個聲音從客棧內傳出:“陛下有諭:師太和峨眉派的盛情心領了,但寶匣之物乃太祖皇帝留給陛下的遺物,朱棣篡奪陛下皇位的滔天大罪暫且按下不講,跟這等鷹犬回宮,無異於自投羅網,而這寶匣就更不要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