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的時候,齊武夫都可以帶著淡淡的笑容欣賞下去。唯一能讓趙檀認定齊武夫還沒走火入魔的是,齊武夫在看動畫片的時候沒有拿出小本子記錄一些心得或是好段子。對此,趙檀也認為這不無是國產動畫片最大的悲哀。
馬海超洗了兩年來最舒坦的一個熱水澡,沒限時,也沒規定什麼時候斷水,可能也因為久而久之的習慣,縱然舒坦,倒也就是十五分鐘的事,穿了條褲衩半裸著身子出來,渾身有點不自在,趙檀卻從冰箱拿出冰鎮的青島啤,遞給馬海超。大冬天的三個大老爺們也不怕胃穿孔,喝的暢快。
“剛回來肯定會有點不自在,跟我從山裡走出來一個樣,běi jīng的世道很太平,沒什麼用武的地方,你休息一陣子吧,把自己身子養一養,過度壓榨自己得不償失的,這段rì子多睡懶覺,別急著起床,睡到自然醒,吃飽了再做自己想做的事。”齊武夫已經把電視關了,徑自灌了一口啤酒對馬海超說道。
馬海超點點頭,沒回話,也算上心,知道齊武夫說的不是廢話,也都是對他好,自己也無非是想在“狼牙”的那段rì子裡一度堅持下來,如同自己憋著的一口氣,窩囊過捱打過卻沒有低頭,他的內心還是驕傲的。
如同多苦多艱難,在那個曾經一段時間暗無天rì的宿舍樓裡,他受過的窩囊氣可能比自己小時候當乞丐還要多,可還是一步一步走過來了,每天睡三四個小時,爬起來慢跑扎馬步,打簡單的八極拳練身板,可能現在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素質是個什麼境界,兩年的時間,真的拼一點,確實可以改變許多東西。氣質還有鋒芒,除了那張未曾變過的撲克臉外,馬海超其實變了不少。
酒力不怎麼好的馬海超已經有些頭暈,齊武夫和趙檀都瞧出來,一齊將他打發到床鋪上,又從趙檀的房間裡搬出被子蓋在馬海超身上,帶上門,兩個人在陽臺上吹著冷風看著窗戶外頭的燈紅酒綠。
“最近沒見你看過手機,發過簡訊,發生了一些事吧。”齊武夫俯在玻璃瓷磚上,目光很渙散,看著天空,以及一輪月光,輕聲道。
對於齊武夫的一針見血,趙檀不詫異,畢竟身旁的這個傢伙的眼力勁比歹毒還要上一個層次,鋒芒畢露不為過,搖了搖手裡的易拉罐,已經沒有貨sè,回道:“這不不想讓你們跟著鬧心嗎,夏花現在懷孕了的,在你們幸福的節骨眼上來個不那麼開心的訊息,不像話嘛。再說了,我一個大老爺們,失戀而已,這年頭沒人規定只能男人甩女人,不能女人甩男人,雖然吧,算是初戀,可好歹也有美好回憶不是?”
齊武夫的臉sè很平靜,只是眸子的深處有些淒涼,像在為趙檀悲哀,拍了拍趙檀的肩膀,又給了一拳,露出招牌的傻笑,不想深入地探討這個爺們不該探討的問題,爾後走了,現在的齊武夫找個藉口太容易,一句家裡有媳婦,誰都阻攔不得。
回到屋子,齊武夫還是沒耐得住地輕輕開啟門看了眼沐夏花,還是安詳地睡著,只是翻了一個身子,輕輕帶上門,齊武夫衝了個涼水澡,沒開電視,坐在大廳的沙發,看著周遭的佈置,其實都是沐夏花拿的主意,自己無非是當了個苦力活在一旁搬來搬去罷了。
沉默片刻,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半分鐘不到便接聽了,是很清朗犀利的回話:“嶽人牟那已經得了好處,我這送了他一個專案,夠他少奮鬥五年。”
“謝了。”齊武夫平靜地回答一句便要掛上電話,而在掛上電話之前,那頭還是補上了一句,“那次手下的小伎倆還是得說聲抱歉,齊武夫,我們從來不是朋友。”幾乎是同時掛了電話,齊武夫面不改sè,索xìng他沒有抽菸的習慣,否則在這個相對緘默的時刻整間屋子裡都會煙霧繚繞的。
同樣從容淡定的並非齊武夫一個,遠在上海某小區公寓裡的楊青帝如是,坐在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