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錢有好幾十貫呢。”範長風擺擺手道。
“九郎,肚子咕咕叫了,咱們尋著吃點東西吧?”李陶抬頭看看天,早過了吃午飯的時辰了。
魚鱔坊的門口擺著幾個大木桶,活的像蛇一樣的黃鱔在桶裡擠來擠去。黃鱔這東西,雖不聞咬人,但全身滑膩膩的使人捉不到,算一種討厭的東西。破鱔魚的是一個矮個,滿臉的絡腮鬍子。他隨手伸到盆裡去,總能擒一條到手。他卡著這黃鱔不拘的那一部分,用力在盆邊一磕,黃鱔便規規矩矩在他手上不再掙扎了,絡腮鬍子在黃鱔頭上嵌上一粒釘,把釘固到一塊薄板上,這鱔臥在板上讓他用刀劃肚子,又讓他剔骨,又讓他切成一寸一段放到碗裡去,也不喊,也不叫,連滑也不滑,讓李陶和範長風不得不佩服絡腮鬍子的手藝!
“兩位小郎君,新鮮的黃鱔,要不要來兩條,香著呢!”絡腮鬍子見李陶和範長風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熱情地打著招呼。
範長風搖搖頭,拉著李陶便跑了,看看還行,若真要吃,範長風可沒這膽量。
縣城裡的吃食太多了,橘子,花生,梨,柚,薯。
面灘上煮著一口滾開的大鍋,一個頭包青帕滿臉滿身全是麵粉的廚子,正騎在一條大木槓上壓碾著麵皮,用刀子齊手風快的切剝,麵皮便入了鍋。
食鋪裡有人將噴香的燉羊肉,蘸著鹽水辣子,就著米粉一塊吃。有人把油煎的豬腸子灌上糯米飯,切成片擺在桌上,看得李陶和範長風差點連舌頭也嚥下了。
你若口饞,又有錢,那這裡便可以容你留一世。
李陶和範長風真的口饞,可惜他們誰的兜裡都沒有一個銅板。想想也是,本來是要去私塾的,怎麼會帶著錢呢?
路過賣豬血絞條攤子的時候,李陶和範長風一手拎著“書包”,一手卻捂著口鼻,不是因為難聞,而是怕抵禦不了香味的誘惑。
出了縣城,沒走多大一會,李陶便不想動彈了:“九郎,你的書箱裡還有備的早飯呢!我們吃點再回吧,實在太餓了!”
範長風卻沒有答話,鼻子一抽一抽的,像極了一條餓狗。
“你聞什麼呢……”李陶的話只說了一半就停下了,因為他也聞到了,是極香的煮肉味。
範長風和李陶的口水都滴到地上了,循著香味來到一戶人家門前。大門緊閉,二人苦笑,就算大門開著,難道就能舔著臉去討肉吃了麼?
就在兩人惆悵準備轉身離去時,門開了,一個腰繫青花圍裙的少女,端著木盆出現在了他們面前。這少女十*歲年紀;一張圓圓的鵝蛋臉;眼珠子黑漆漆的;兩頰暈紅;周身透著一股青春活潑的氣息。
“二位小郎,不知你們找誰?”少女見李陶與範長風立在自家門前,覺得頗為奇怪。
“我們……找……”二人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少女嫣然一笑,走出門將盆中的髒水潑了。再回來的時候,少女望著傻傻的二人笑道:“兩位小郎,若不嫌棄請到屋裡一坐!”
“不嫌棄,不嫌棄!”少女的話正中下懷,二人忙不迭道。
少女的父親是個憨厚人,聽閨女說請了兩位不認識的小郎君同來吃狗肉,將二人讓進草屋內,笑呵呵道:“也不是甚好東西,這狗肉若在三九天還可曖曖身子,這會吃了就怕你們燥的慌!來,坐,兩位小朗,管夠!”
李陶和範長風雖然沒有帶錢,可範長風的書箱裡卻是有小菜的,趕緊取了出來與父女二人就著狗肉同吃。
說話間,幾人便熟絡了,李陶和範長風自報了姓名,也得知少女的父親姓徐,二人稱之為徐老丈。少女叫徐小珍,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