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官娘娘在的時候與我聊天說起過,太平公主雖然是一介女流,可能鬥得過她的人卻並不多,中宗不行,韋皇后不行,相王不行,臨淄王也不行,只有藍田王才能治得住她。可惜的是,她說完這話沒多久,就……”
說到這裡,元兒忍不住啜泣起來。
李陶嘆道:“上官昭儀不愧是女中才子,她的見解果然獨特。”
“正是,現在看來,當初上官昭儀的話都一一應驗了。中宗被人毒斃,韋皇后被誅,相王如今成了太上皇,整個朝政都被太平公主一人把持著。我雖然現在為陛下身邊的侍女,可陛下連自身都難保了,如何還能顧得上為上官婉兒報仇?”
李陶斟酌了好一會才道:“元兒姑娘,看在你對上官昭儀一片忠心的份上,我還是告訴你實情吧。其實,我早就開始醞釀著替上官昭儀報仇了。”
“這是真的嗎?”這下輪到元兒大吃一驚,她不可置信地盯著李陶。
“元兒姑娘,我去取一樣東西給你看,你且稍坐。”
說罷,李陶轉身而去。
不一會,李陶去而復返,他將上官婉兒臨終前寫的那封信遞給元兒。
元兒看罷放聲痛哭。
“當初,崔湜也找過,讓我替上官昭儀報仇,可讓我給勸住了……”
“莫要與我提起那個無恥之徒!”元兒突然聲嘶力竭地喊道。
李陶被元兒突然的發作下了一大跳,怔怔地望著她。
元兒面色猙獰道:“這個小人。當初上官娘娘對他一片真情,而他呢?上官娘娘屍骨未寒,他就鑽進了太平公主的被窩。”
李陶起身起色道:“元兒姑娘,你冤枉崔湜了!”
元兒還要說話。李陶擺手止住她道:“你先聽我說完!”
李陶也不隱瞞。將他與崔湜當初的約定一一道來。
元兒聽得目瞪口呆,她張口結舌道:“藍田王……你不是哄我吧。這是真的嗎?”
“我有必要哄你嗎?”李陶嘆了口氣道:“他忍受了那麼多非議與罵名,就是為了那一刻。包括這一次請你來,也是他的主意,他怕你不相信。無法向你解釋清楚,故而才讓我出面的。”
元兒抹了一把淚道:“崔郎君為上官娘娘會出這麼多都無怨無悔,而上官娘娘於我有大恩,我怎會無動於衷呢?藍田王,你說吧,需要我做什麼?”
李陶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元兒,元兒聽罷。低頭深思了好一會,抬頭道:“藍田王,您的計劃我應了,但您也得答應我一件事情。”
“你說吧!”
“我做完這事後。希望藍田王將我殺死!”元兒一字一頓道。
“你說什麼?我可不是那種過河拆橋之人,元兒姑娘,你放心,事畢之後,我一定保你安然無恙,然後讓你藏匿起來,待太平公主被除去之後,你就可以重見天日了。”
元兒搖搖頭道:“藍田王,你會意錯了,我不是不相信你。元兒自小便是孤兒,是上官娘娘將我養大的,上官娘娘去了,元兒本應追隨她而去,可為了給娘娘報仇,才苟且至今日,此事一了,我也該去了。再說了,我只是一介女子,被擒住大刑之下難免會失了口,豈不會壞了大事?”
李陶趕忙搖頭:“元兒姑娘,萬萬不可!”
元兒慘然笑道:“我之所以這麼做,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
“什麼?”
“藍田王可以透過我的死,再次嫁禍給太平公主,讓她百口莫辯。至於如何操作,我想藍田王肯定會有辦法。”
李陶震驚了,他沒想到元兒一個弱女子,為了替主人報仇,竟然如此決絕,能想出如此惡毒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