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縱有萬般不捨,冥鴉也被帶走了,安末站在窗前目送他們離去,消失在月空。
回過神才想起剛剛在院子裡偷窺他的人,他走出去向院子裡看去,那裡早已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了。
晚風吹著樹葉沙沙作響,將宮燈內的燭火吹得左右搖擺,忽明忽暗,沒了形狀……
第6章 亡國奴6嫉恨
緊閉的房門內「嘭」一聲巨響,花瓶杯子碎裂一地。
門外的奴僕們一哆嗦,嚇得後退兩步大氣不敢出,掌事的一聽,連忙揮退所有人迴避。
一向溫文儒雅的太子云懌氣紅了眼,將所有目光所及之物砸了個淨光。
「他想廢了我!他一定是想廢了我!同樣是兒子,我做的難道還不夠好嗎?為什麼只偏愛他!為什麼就看不到我的付出——」
一旁的老者攔不住,只能任他發洩,「他又說了什麼嗎?」
雲懌恨道:「別的皇子都去了自己的封地,就只有雲晰,以前是因為生病,現在呢?我只暗示了一下讓大哥也回封地管理事務,父王連個藉口都不肯找直接回絕了。你說,他是不是還是想立大哥為太子!」
「若雲皇真的不想讓大皇子走,那我們以後就真的要小心了。」
雲懌咬牙:「我等不了了,他存在的每一天都像一根刺紮在我心裡。傅伯,動手吧,宮裡都安排好了嗎?」
傅伯:「太子,您是想?」
雲懌眼神變得陰狠,「他能從馬上摔下來一次,就能摔第二次,可不是每次命都這麼好的!」
傅伯:「這個我們必須從長計議,一定要萬無一失才可行動。」
雲懌發洩完氣順了些,踩著一地碎片走到唯一完整的椅子前坐下,整理了一下額角的亂發。「之前在大哥宮裡安插的那些人,還在嗎?」
「在的,但是聽說這次大皇子病好後基本已經不理後宮了,之前安插的那些得寵侍妾現在都見不到皇子。」
「呵?大哥竟是轉性了,以前最喜歡收集美人,現在竟不再理了?」
「聽聞大皇子現在只專寵一個戰奴,是上次太子您贈予的那個。」
「哦?」雲懌腦海浮現出奴市上那兩個絕色,笑:「這個倒是有趣了,我大哥還會鍾情一人?那我倒要登門去看看了,就今日吧,我們走——」
大皇子府
園子裡的花都開了,春光正盛,風一吹花香四溢,配上涼亭里正執手教棋的兩人,怎麼看都是一副濃情蜜意的醉春圖。
雲晰握著洛衣的手教他落子的方位,餘光卻瞟向了一旁站在亭外的安末。
安末依舊克盡侍衛的本分,洛衣出門他就跟著,不遠不近地看護著,此刻正目不斜視地望著遠處的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亭子裡洛衣在雲晰懷裡學得興致勃勃,討好的撒嬌聲不時傳入耳,安末像是沒聽見一樣,聲音從耳邊飄過,他神遊虛空。
雲晰已經第六次情不自禁去看安末了,自那一晚看到他展露別的情緒,他的很多反常舉動,那隻鳥、莫名的落淚,都讓他心生疑惑。
但也僅僅是疑惑。
他的全副心思都只在洛衣身上,從未關注過這個安。這個人,除了那身氣質有時和前世的季煬雷同到讓他煩躁,其他一點興趣他都沒。
雲晰現在除了要應付宮裡的雲皇,還要陪洛衣,根本沒時間再分心在安身上。可現在他站在那裡,分了自己的心,讓人莫名的煩躁。
他努力將注意力集中在洛衣身上,無論安發生過什麼,對自己都沒什麼意義,只要不干涉自己和洛衣的世界,隨他去好了。
雲晰收回視線接著教洛衣下棋,沒一會兒下人來報二皇子來訪。
雲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