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皙的胳膊上不知何時已爬滿了殷紅點點的花枝,他頸後的同心印早已在修的催動下爬了下來,花藤纏繞了蘭緹整個手臂。
修輕撫那手臂低聲道:「我們的同心印在洞房後會結為婚契。婚契有三種,指尖血注入這裡叫心鍥,彼此鍾情,長長久久。」
修撫摸著他頸後的印記慢慢解釋:「眉間血滴入叫魂鍥,生死相隨不離不棄。」
小蘭緹呆呆地看著他,沒想到還有這麼一說。
「心頭血滴入叫死鍥,永生永世,只此一人,無論你在哪,我們只屬於彼此。」
修低頭在他手背印下輕輕一吻:「你猜,我選的是哪種?」
蘭緹徹底呆傻住了,被修一把拉起抱進了懷裡。
「你睡著的時候,我取了我的心頭血……蘭緹,以後你只能是我的,無論你以何種形式存在,我都能找到你,只要你!」
幻象突然全部消失了,修懷裡牢牢抱著的是真正的蘭緹。
「以後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別人連幻象也休想再碰一下。」
修斜眼睥視著目瞪口呆的幽崇,自己身上的圖騰早已和蘭緹的緊緊纏繞在了一起,極盡溫柔地交錯纏綿。
蘭緹還沉浸在震驚中久久沒回過神,下一秒就被修抱上了為首的神獸身上,掉頭往冥界飛去。
「你答應過的,只要認出就跟我回去。」
「……」
蘭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修帶給他的意外震驚太多太多,他腦子裡全亂了,完全不知該對他的行為做出怎樣的反應。
修沒給他太多時間緩衝,手一揚帶著求親隊伍出發了,他的王妃終於接回來了,無論蘭緹是否情願,帶回去後他都會好好彌補贖罪的。
把他這些年受的委屈和痛苦,加倍地補償回來。
他會讓蘭緹心甘情願地點頭答應嫁給他,給他一個盛大的婚禮……
他慶幸,無論時光怎麼改變,那個蹲在石階上等他的人,始終未曾走遠。
……………
冥界的忘川河水亙古不變地流淌了上萬年。
沒人知道這河裡沉著多少亡靈,黑色的河水日復一日寂寞地流淌,只有船伕的船槳能為河面帶來一層層泛開的漣漪。
小船上並排躺著兩個人,一下午了,兩個人誰都沒動一下,任船伕穿梭在冥界各個碼頭,聽那歪脖樹上的銅鈴響了一遍又一遍。
來坐船的人看到他倆霸佔著船艙先是一愣,隨後都當看不見,默默縮在角落等船靠岸。
誰都知道如今冥界繁榮安定的悠閒生活是靠這兩位戰神的實力賺來的,自從天界的戰神辭去職務跳槽到了他們冥界後,冥界分管區域的惡靈魔物呈直線急速銳減。
那些天天攪得他們頭疼的魔族如今不是逃竄到了天界管轄區,就是被殺的只敢躲在裂縫不出來。
外面太平極了,祥和的氛圍下工作也輕鬆了起來,冥界比以前有生氣多了。
「回去嗎?」
謝則晰手指繞著安末的發梢,側靠在他身邊溫柔問道。
「嗯。」
謝則晰拉他坐起,在船靠上碼頭後牽著安末上岸回了家。
剛走到院子門口就聽到冥鴉老神在在的聲音在嘮叨。
「主人不愛說話,但心裡藏的事兒可多呢,你別傻不拉幾地沒事老去煩他,少說話、多做事,懂?」
「懂了。」
獅鷲老實地站在一旁聽前輩教誨,面上沒有一絲不耐。
冥鴉輕抿一口茶水,清清嗓子晃著二郎腿接著道:「你也別嫌我囉嗦,身為你的前輩,我在老大身邊可呆了上千年,身上全是經驗和心得,現在全教給了你,你要用心好好記下,保護好主人就是你的第一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