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院。謝錦年是華貴典雅的錦院,謝流年是小橋流水般詩情畫意的恬院。都快收拾妥當了,謝四爺忽發奇想,要給三個丫頭各修一個大理石池子,“既能洗澡,又能游水。”謝老太爺、謝老太太滿口贊成,謝四爺已命人拿了圖紙開始動工。
如此一來,沐氏只好暫時停下,等大理石池子修好了,再理論。“怕是要個大半年功夫。”沐氏估摸著大概時間。大太太不以為意,“早一點晚一點都不礙。”分院子是老太太的意思,修水池子也是老太太的意思,只要老太太不急,咱就消消停停的。
正說話間,沐氏忽然掩口,好似噁心嘔吐的樣子。大太太心中歡喜,“這兩日可是吃過什麼?”面上裝的毫不在意,命人去請大夫,交代清楚了,“請唐大夫。”唐大夫擅長婦科。
唐大夫來懸絲診了脈,滿面笑容拱手道喜,“已有兩個月身孕。”命管事的捧上大紅包,送了唐大夫出去。大太太拉住沐氏的手,嗔怪道:“有多久沒換洗了?不早告訴我。”
沐氏滿臉通紅,低頭擺弄衣帶,聲音小的像蚊子哼哼,“一向不大準。”所以也不敢確定,不敢聲張啊。大太太溺愛的笑笑,“真真還是個孩子。”
沐氏心裡一暖,“娘,我進門幾年了都沒動靜,您雖從來不說,我心裡實在愧的慌。”表姐嫁人後不過半年不開懷,她婆婆已是從早嘮叼到晚。
大太太微微一笑,“這有什麼。當年我也是進門第三年,才懷上松兒的。”老太太也從沒說過什麼。子嗣之事,要順其自然方好。
謝老太太知道喜信後另有一番折騰,命人賞了不少藥材、補品,從吃什麼喝什麼到穿什麼舒服以至哪種睡姿最好,管了個密不透風。又專門差了兩名生養過孩子的嬤嬤過去服侍沐氏,“好孩子,莫嫌她們囉嗦,都是為了你好。”
家中僕役侍女皆有賞賜,跟過年似的喜慶。謝大爺命人翻出一罈子陳釀梨花白,樂呵呵邀請謝四爺,“玉郎,陪大哥喝一杯。”大哥快要做祖父了。
謝四爺讚道:“好酒!”喝下一杯美酒,通身舒泰,大包大攬,“大哥,等您做了祖父,我教您抱孩子。”謝大爺酒量不行,沒兩杯就有了酒意,輕飄飄說道:“好啊,好啊。”等你教我抱孩子。
喝了一通酒,謝四爺神色如常,去了靜馨院。“阿離,咱們再生個孩子吧。”抱著何離不住的喃喃,定要再生個孩子。何離知他有了酒,微笑答應了,哄他洗漱了躺下。
“不拘像棠兒,或是像小七,都好。”謝四爺躺下之後,兀自還在喋喋不休,“生兒子自然好,生女兒也不壞。”像小七一樣伶俐可愛,多好。小七才這麼一點點大,已經有了外心,若再有個小小七,可不容她輕易被外男拐了去。
謝四爺躺在何離懷中,像個愛撒嬌的小男孩兒一般,任性的說這說那。何離溫柔凝視他,口中說著,“好好好,是是是。”哄孩子一樣。
“阿離,你像月亮一樣美麗。”謝四爺眼神清澈明淨,“那晚你也是這樣美。阿離,你那時是怎麼騙我的?”
何離慢慢靠近他,吻住他的唇,“明明是玉郎騙我的。”兩人一邊連連親吻,一邊互不認賬,“是你騙了我。”人家的第一次,這麼寶貴,被你這小騙子騙走了。
謝流年這晚又被偷走了。大殺四方後睡在大圓床上,咪著眼跟張屷說話,“我爹爹說,等我住到恬院,便不許再被偷走了。”單住了,算是大姑娘了吧。
張屷本來跟她不一個被窩,聞言掀起薄紗被,“小不點兒,咱們蓋一條被子吧。”往後小不點兒漸漸大了,謝世叔那小氣鬼肯定不許她再來自家住。
謝流年打了個呵欠,“好啊。”這麼熱的天蓋一條被子?好吧,無所謂了。張屷鑽進她的被窩,躺了一會兒,捉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