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兒,於涵發現裡頭全是穿著禮服的洋人,就連她身旁的夏侯秦關也是身穿三件式的西裝,看起來俊逸非凡。她低頭看看自己的寒酸樣,不禁有些不知所措。“你帶我來這裡幹嘛?我……一點兒也不餓。再說,我可以自己回家下廚。”
“你會自己下廚?”他挑起一邊俊眉,幽深的眼底隱藏著一絲算計。
“當然會了。”
“那好,下次我要吃你親手煮的東西。”他揚起嘴角,剔黑的眼瞳直視著她。
於涵被他的話驚得往後一挪,卻用力過猛,眼看著椅腳就要朝天,他及時伸出援手,再次救了她。
“你別老在我面前表演摔跤,行嗎?”
他這句話說來平穩,但閃爍的眼光讓於涵很清楚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你離我遠一點兒,我就不會……”她察覺不對,猛然住了口。這麼說不等於昭告天下,是他令她心慌意亂、失去冷靜嗎?
“你要把我看成野獸,我也沒辦法。”夏侯秦關欺上一刖,臉上笑意盡斂,邪惡地說。
“你本來就是……”於涵正要反唇相稽,這時侍者端來了餐點,她發現吃頓飯竟要用那麼多餐具,不禁傻眼。
鄰桌几個洋人熟稔地使用著刀叉,姿態優雅地進食,顯然把吃飯當成”門藝術;但是這對向來一雙筷子用到底的於涵而言,卻是一種痛苦的虐待。
見她半天不動地定在座位上,夏侯秦關饒富興味地道:“怎麼,不合胃口嗎?如果是這樣,我立刻幫你換一樣。”
“不用了。你是故意要給我難堪的,是不是?”於涵看著他雙手有如行雲流水般地運用刀叉!惱怒得險些岔了氣。
“不會用西式餐具?那你就直說嘛,我教你就是了。”
他整了下衣衫站起,繞到她身後,將她嬌弱的身子圈在雙臂間,而且故意壓低身子,品味她身上特有的馨香。
於涵屏住氣,強壓下心中陡升的驚恐,但是手中的刀叉卻洩漏了她的心慌,發出鏗鏗鏘鏘的碰撞聲。
糟,她簡直是丟臉丟到太平洋去了!鎮定、鎮定……她不斷地告訴自己,希望自己冷靜下來。
“來,依常理,這種西式餐點大多是由外側的刀又先用,循序往內遞換。還有,這杯是飯前開胃酒,如果你不勝酒力,可別一次飲盡,雖然它的酒精濃度不高,但對初次品酒的人來說仍嫌強了些。”
夏侯秦關溫和低沉的嗓音宛如絲絨摩挲著於涵的心坎,使得她臉色泛紅,猶如發燒一般。她想抗拒的念頭霎時潰決,聽著他的指示,拿起刀叉循序漸進地使用。
突然間,她發現他的臉就要貼上自己,他的氣息吹拂在她頸側,令她冷不防地打個寒顫。
為撫平心頭的悸動,她拿起酒杯往自己嘴裡一倒,早把他剛才交代的話拋諸腦後。
“你這是幹嘛?不是告訴你這酒只能淺嘗,不能牛飲嗎?”
這開胃酒對千杯不倒的他起不了一丁點作用,但對於涵而言就大大不同了,雖然醉不死她,也夠她胡言亂語好一陣子。
“這酒甜甜的,一點兒也不辣,你少嚇人了。”嗯,喝酒果然可以壯膽。瞧,她這會兒就敢大聲跟夏侯秦關說話了。
她突然拿起他的開胃酒,同樣一古腦地灌進口中,夏侯秦關想阻止卻已來不及了。
“你該死!”他劍眉挑高,不悅的瞪著她,“你以為把自己灌醉了,就可以把我撇得遠遠的?”
“我沒有。”她挺委屈的否認,“一杯酒你也捨不得,那你幹嘛還要請我來這地方吃飯?打腫臉充胖子嗎?”
嗯……胃裡似乎有股熱力在翻騰,不斷往四肢擴散,讓她覺得又暈又倦。
夏侯秦關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已呈潮紅的粉臉。“快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