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點頭,跟著他出去了。
果然,起先來買人的都是些大戶人家,一車車地往回拉孩子,司徒裝病,人家就不挑他了。直到將近傍晚了,才來了一個小老頭子,他趕著一輛小驢車。此時集市裡已經沒有多少孩子了,那人晃晃悠悠,來到了司徒他們面前,伸手指了指司徒,問一旁的人販子,“這個多少銀子啊?”
人販子道,“二十兩銀子。”
那老頭皺皺眉頭,“我買頭牛也才十兩銀子。”
“這個你看看他多狀啊,以後長大了還不比牛好用啊?”那老頭又打量了司徒兩眼,視線又落到了他身邊的木頭身上,他看了一會兒,問那人販子,“我二十兩買他,你把他旁邊那個也附送給我!”
人販子瞅了木頭一眼,道,“行,這病秧子你想要都帶走吧!”
很快,老頭付了銀兩,讓木頭和司徒上了車,趕著小驢車,晃晃悠悠地回去了。
木頭的預料一點都沒錯,那個老頭自己獨自住,在大屯城附近的一個小村莊裡,有一個小伐木場,平時只有他一個人做活兒,賣些木器。
司徒和木頭來後,老頭讓他們做的是伐木的工作,還有就是修理木傢俱。司徒伐木和搬木頭,木頭修理。老頭除了偶爾喝醉了酒會打他們之外,平時人還可以,一天也能給他們吃個一兩頓飯。
這一天,司徒搬著木頭回來,雖然力氣很大,但畢竟還是個不到七歲的孩子,一次只能搬一根木樁子,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木頭坐在地上修理一個木架子,邊修邊咳嗽。
“喂,木頭,你又病了呀?”司徒走上去,看了眼屋裡,問,“老頭兒呢?”
“好像喝多了睡著了。”木頭回答。
“又喝酒了呀?”司徒皺皺眉頭,接過木頭手上的木架子,道,“你歇會兒吧,待會兒他要是再發酒瘋打人,你就躲到我後面,知道不?”
木頭點點頭,司徒從懷裡拿出了一些草給他,“你讓我找的,對不對?”
木頭接過草看了看,點頭,“對的!”邊說,邊找來一盆子水,將草洗乾淨了塞進嘴裡。
“這東西能吃呀?”司徒問。
“嗯。”木頭點頭,“治咳嗽的。”
“哦……”司徒又從口袋裡掏了掏,遞給木頭兩個小果子。
“梨?”木頭吃了一驚。
司徒笑著說,“後面的那片林子裡有,我剛剛吃了兩個,可甜呢。
木頭笑了笑,接過梨咬了一口,點頭,“甜。”
“你怎麼總把臉上弄那麼髒啊?”司徒邊說邊拿盆子裡的水潑木頭,木頭趕緊那袖子擋,大罵,“滾你的!”
“幹什麼呢!”兩人正鬧著,就聽房間裡頭傳來了一聲怒吼,隨後,大門開啟,老頭提著個酒罈子氣勢洶洶地走了出來。
司徒意識到老頭可能又要發瘋了,就將木頭擋在了身後。
“去砍樹!”老頭對司徒吼,“白吃飯啊!”說完,又想罵木頭,不過他轉臉一看,突然愣了一下。木頭臉上慣有的泥汙被洗乾淨了,白白淨淨的一張臉,年紀小,所以看起來清秀得很。
那老頭盯著木頭看了良久,木頭就覺得全身汗毛直豎,緊張地看了一旁的司徒一眼。司徒也有些納悶,那老頭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木頭,說,“走,進屋去。”
“我不去。”木頭被他拽著,但是不肯進去,司徒也伸手拉住木頭,老頭對他吼,“你滾開!”
司徒搖頭,“你放手!”
“反了你啊!”老頭操起酒罈子就對著司徒劈頭蓋臉砸了下去。
司徒拽著木頭不肯放,被砸中了腦袋,額頭上滿是血……
老頭抬腳狠狠踹開司徒,抬手拖著木頭就往屋裡走。
木頭拼命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