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長相如黑衣怪人如出一轍,看上去卻多了幾分刻薄。而這兩個人,都像是會發光般,在這黑暗裡爍爍生輝,甚是離奇。
“瞧瞧,”白衣人厲聲笑道,“就說這些世間的人都執著,成了鬼了也不忘擺生前的譜兒。”
黑衣人的大嘴向上扯了扯,發出一陣有如鋸木頭般低沉的“吼吼”之聲,好像在笑。
“我說,甭跟我們來這一套了,現在你死了。”白衣人一字一句地說著,用力扯了一下那鐵鎖,將綠凝整個人帶起,抓在手裡,“死了,就得明白,生前的一切都如煙,散了。眼下,你是個鬼,得聽爺爺們的。走!”
說著,拉起綠凝便走。
“放開我!”綠凝心下更覺有些驚慌,那白衣人的力道倒是大得很,將綠凝整個人幾乎快要拖倒。她忙不迭地穩住了重心,想要掙扎著逃走,卻根本無從著力,整個人像是被施了法,只得跟著那白衣人和黑衣人走著。
“你們是誰?”綠凝問。“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兒?要帶我去哪兒?”
“這女人話好生多來,”白衣人嗔道,“我們每天如此忙活,哪裡知道你要去哪兒?像你這種未盡陽壽便尋死尋活的孤魂野鬼,我們一天得捉來多少個?要去哪兒,得是閻王老人家說了算。”
白衣人的話,讓綠凝的心裡漸漸沒了底。為人之時,去留自不能隨己意,而今死了,難道去向還是由不得自己?
越想,綠凝便越覺得氣惱起來,她地用力拉扯那鐵索,卻不料自己的力道根本沒法將鐵索從頸上拿下來,只是越來越沉,沉到綠凝竟然難以呼吸。
前面那白衣怪人只是“嘁”了一聲,拉著鐵索大搖大擺地向前走著,嘴裡哼哼呀呀地不知道唱著什麼,那黑衣怪人也跟著呼呼嘿嘿的,看上去很是得意。
“放了我!”綠凝不甘地衝著他們喊,“你想要什麼,本宮都可以賜給你們!”
“喲,”那白衣人止了唱,哈哈大笑,回首不屑地瞟了一眼綠凝,“你都成了鬼,還有什麼東西可給?”
“我……”綠凝一時語結。她情不自禁地回首望了望已經遠遠離去的碧雲宮,急中生智地答道,“你們瞧見那兒沒有,那裡金銀珠寶,要什麼有什麼。那兒還有最名貴的點翠金冠,價值連城……”
說來也真是可笑,生前,他所賜予她的一切,她連看都不看一眼。而今成了鬼,倒是想了起來。
“喊,”那白衣怪人更為不屑了,“我們要那勞什子的東西作甚?沾盡生靈鮮血的東西,只會礙我等修行,你這小女子好生的惡毒。“
沾盡生靈鮮血的東西?
綠凝錯愕地愣了愣。“什麼是沾盡生靈鮮血的東西?“
“喲,你竟不知道?”白衣怪人奇怪道,剛想說下去,卻不妨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兩位,請留步,”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聲音陰森而低沉,“小仙這裡,倒是有兩位喜歡的寶貝。”
“呔!”這會子,倒是那黑衣的怪人吼了聲,“哪裡來的凡夫俗子,膽敢在鬼差面前擋路!仔細本尊敲碎了你的腦袋!”
空氣裡像是突然間被寒氣籠罩,有如公鴉般的嗓子讓綠凝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她幾乎是條件反射似地閃到了白衣怪人的身後。惹得那白衣怪人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鬼差大人休要發怒,您且看……”那人說著,舉起了手。手中,竟是一纖細地小草。雖是一株不起眼的小草,卻在這無盡的黑暗之中散發出熒熒的光彩,照亮了眼前的一切,也照亮了說話之人的臉。這是一個老道打扮的人,又瘦又小,眼睛狹長,卻精光四射,他笑看著這兩個鬼差,悠然自得地捻著他的山羊鬍子。
兩個鬼差的面色大變,攸地倒退一步,然後齊齊盯住了那株小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