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轉過頭看向陳才人,冷道:“你犯的是死罪,本宮讓德妃娘娘賜你死罪,也算是你的榮耀。”
不但不稱呼姐姐妹妹這等親熱的稱呼,甚至還在德妃面前用起了本宮。可是紀茗萱是在對陳才人自稱本宮,到也讓恭德妃抓不了把柄。
陳才人臉色慘白,道:“德妃娘娘……嬪妾真的不是有心的……全是簡昭儀逼迫嬪妾;嬪妾瘋魔了才推到了簡昭儀……”
恭德妃還沒說話,紀茗萱噙著笑容:“德妃你聽聽,陳才人自個還承認推了本宮,本宮本來還不想計較,如今陳才人自個承認了,本宮想要包庇也不成了。這兩罪並罰,不知德妃你還同意小懲大誡?”
恭德妃暗道陳才人不成氣,她說道:“到底是自家姐妹,得饒人處且饒人,本宮稟報皇上,降她為采女便是……”
紀茗萱道:“德妃娘娘如此大度,真不知是後宮之福,還是後宮之禍?”
恭德妃皺眉:“難道簡昭儀認為不處死陳才人,本宮便讓後宮出現禍害?”
紀茗萱道:“難道不是,這等言語卑劣、心思歹毒的妃嬪只是被掌幾十巴掌、降下位分了事。將來再有人犯事之時,定然少了顧忌。今日辱皇子,他日是不是就辱罵皇上?”
“簡……”
紀茗萱沒有讓恭德妃反駁,繼續道:“原來在恭德妃娘娘心裡,謀害皇嗣不是死罪,辱罵皇上也不是死罪……不知內情的,只道是娘娘仁慈,知道的,只會認為娘娘小家子氣,上不了檯面,掌不了權!”
恭德妃面色極其冷汗,這最後一句話戳到她的心口,掌不了權,明晃晃的在羞辱她。
心氣不順,她自然想要找回場子,於是,她大聲喝道:“放肆,簡昭儀,本宮如此好生和你商量,不過看在你是受害人的份上,本宮掌著宮權做出懲罰,容不得你指三道四。本宮既然已經做了處置,你就不要多言,若有異議,你去找皇上處置去。”
紀茗萱伸出手理了理額上的秀髮,懶洋洋的說:“自然是尊敬娘娘手上的鳳印,否則又怎會親自來此。原本還希望這德妃娘娘你公正無私為本宮做主,如今看來……倒是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恭德妃心道不好,就那麼一路疏忽下來,竟然真讓她保住了陳才人。不僅沒有為她扣上狠辣陰毒、威脅上位之名,竟然還將自己套進去。
她稱自己失望,是變著法的說她徇私枉法。
“多留無益,這兩位,德妃娘娘愛怎麼處置就如何處置?本宮不奉陪了,告辭……”話落,紀茗萱就極其簡單的行了一禮,由著紫珠攙扶著離去。
恭德妃目光微微閃動,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不該攔著。
德儀宮外。
紀茗萱回過頭看著上面‘德儀宮’三個大字,頓失一笑。
“娘娘……”
紀茗萱看向紫珠,問道:“陳才人該不該死?”
紫珠說道:“今日陳才人推娘娘,讓奴婢想到當初推還是常妃的閻氏小產之事!”
紀茗萱點頭:“都是有心而為,一個被處死,現在這個,估計還留在世上。”
紫珠道:“陳才人保住了,娘娘的面子便落下了……”
紀茗萱沉聲道:“總比陰厲聲名落實好聽?”隨即又道:“本宮就是苦命人,受了罪連個公道也沒有……”
紫珠道:“娘娘,奴婢記得您下令讓人抓住陳才人和姜良媛時,你還說陳才人不尊聖令?”
紀茗萱看向紫珠,道:“本宮這群侍女中,忠心的不聰明,聰明的另有主子,實在令人心嘆。”
紫珠低下頭去。
她是金衣衛,金衣衛的主子只有皇上一個,皇上想知道的,她自然會去稟報。但是她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就像今天這句話,她只會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