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段浩然,謝謝,你太好啦……&rdo;覃伊眼睛笑成月牙狀,嘴角的梨渦也綻開了。
&ldo;不過不許看太晚哦,要好好休息,再說馬上要期中考試啦……&rdo;段浩然颳了一下覃伊的鼻子說道。
&ldo;知道啦……&rdo;覃伊開心的答應道。
他們在路上追逐著,一路灑下青春單純而又甜蜜懵懂的歡聲笑語……
很快到了覃伊家,覃伊的媽媽黎玉珍熱情的將段浩然迎進了門,一來覃伊和段浩然在一起的事情,黎玉珍早已知道,她自己也打心底喜歡這個優秀的男孩子,二來作為一個單親母親,她知道對一個女人來說,最為重要莫過於找到一個好男人,她內心是希望著兩人能走到最後的,因此心裡也沒有把段浩然當外人。
此時她熱情的招呼著段浩然和覃伊吃晚飯,這其樂融融的樣子,竟如同一家人一般。
而他們並不知道,門外路邊成排低矮的樟樹陰影下,一個人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這個人,正是楊恆,他的一雙眼睛,因為心中的失落、嫉妒、不甘……種種複雜情緒而在黑暗中閃耀著幽暗的光芒。
直到天已經完全黑下來,段浩然也吃飽喝足後與覃伊一家道別,並騎上腳踏車往回家的路上走,楊恆才失落的轉身慢慢走回去。
剛回到家,只見門口放了一把竹椅,他二叔正悠閒的坐在竹椅上抽菸,竹椅旁邊放了一個收音機,裡面正咿咿呀呀的唱著戲,他二叔翹著二郎腿,隨著唱戲的節奏一晃一晃,晚風中,那破爛了的褲管在枯瘦的小腿一抖一抖地鼓動著……
見到楊恆回來,他只是拿眼神瞟他了一眼便又閉著眼睛跟著收音機裡面的戲文哼哼起來,彷彿這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剛進門就聽見他二嬸在屋裡罵罵咧咧:&ldo;一天到晚的遊手好閒,啥也不做就知道聽這鬼玩意,聽這個能聽出錢來?我這是嫁了個什麼人哪……&rdo;
正說著,突然看見楊恆一臉悶悶不樂失魂落魄地走進來,心裡更加的不爽快,嫌惡地看了楊恆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ldo;這又是從哪裡野回來了?野崽子就是野崽子,再怎麼餵也養不乖,要做事的時候就野在外面不見人,餓了倒是曉得回來吃了……&rdo;
楊恆不禁握緊了雙拳,不過他並沒有說話,只是走回了房裡躺下了。這是一間及其簡陋的房間,由樓梯下面的小空間砌了堵牆加了個門改造而成,裡面低矮逼仄,放了一張破爛的木板床,楊恆進去都要彎著腰低著頭才能不被低矮的門框撞到。
躺在咯吱咯吱響的木板床上的楊恆,不禁回想起這幾天跟蹤覃伊見到她和段浩然的種種親密無間的情形,心中一陣失落。
他想起那時候的情景,他是一個孤兒,那時候還跟著他奶奶住,就住在覃伊家隔壁,小時候他仗著自己高大,喜歡欺負周圍的小孩子,有一次他攔住覃伊,而覃伊並沒有像別的小孩子一樣害怕得逃跑或者哭泣,只是順從地將手中的棒棒糖遞給了楊恆,&ldo;給你&rdo;她望著一臉兇惡的他說道。
他還記得她那時候的模樣,一雙如湖水一般清澈、如同星星一般燦爛的眼睛望著他。他那時候第一次知道了&ldo;美&rdo;這個字的含義,美,就是覃伊的眼睛吧……
他想著,可能從那時候開始,他就已經喜歡上了覃伊。
後來他奶奶去世,他幾經流離輾轉,最終投奔到好吃懶做的二叔二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