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還叫我胡奶奶的嘛?現在啞啦!”胡大娘陰陽怪氣的聲音響了起來。
沈嬌恨恨地咬了咬牙,抬頭看向她,不卑不亢道:“朱家門檻太高了,我可不敢與你們朱家攀交情!”
胡大娘面色一變,哪裡聽不出這死丫頭話的譏諷,氣得掄起了手:“老孃打死你個死丫頭,你們這種人就是欠收拾,一天打一頓就老實了!”
哼!
就沈家這樣的人家,她一天打一頓別人也說不出個不來,城裡可都是這麼幹的!
沈嬌是真恨不得拿出匕首來把這死老太婆給殺了,可爺爺說過,不是生死關頭時,輕易不要出刀,否則會惹大麻煩的。
刀不能用,那就只好想其他辦法了,沈嬌眼珠一轉,蹲下身子從地上抓了一把土,朝著胡大娘面上撒去,西北這邊大都是沙土,土質極松的,就跟細沙差不多的。
胡大娘眼裡進了沙,難受得忙伸手去揉眼睛,沈嬌嘻嘻一笑,伸手就往她身上推了把,胡大娘揹著一捆柴禾,重心本就不穩,這一推立馬就摔了個屁。股墩,四腳朝天地壓在柴禾上。
跑過來幫忙的馬杏花見狀笑得腰都彎了,沈嬌拍著手唱道:“胡家專生狐狸精,老狐狸精生小狐狸精,小狐狸精再生小狐狸精,生了一窩狐狸精……”
沈嬌的聲音又嬌又脆,唱出來的小調還挺好聽,不一會兒就吸引了不少人來圍觀,此時胡大娘還在地上掙扎呢!
馬杏花早已笑得肚子都喘不過氣來了,可別提有多解氣啦!
農場的人也看得樂呵呵的,衝著地上的胡大娘指指點點,卻沒一人上前去扶她起來,可見這老太婆在農場裡的人緣之差了。
胡大娘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可算是爬了起來,吐掉嘴裡的泥土,恨恨道:“賤丫頭呢?推倒了老孃就想作罷了?老孃打死你!”
只是她尋了一圈也沒找到沈嬌,連影兒都沒看見,馬杏花在一旁脆生生道:“石頭奶你可真是好沒道理,自己走路不穩摔跤怪別人作啥子?不會是又想訛錢吧?”
聽聞此言,圍觀的人立馬散了個乾乾淨淨,只剩下胡大娘與馬杏花與倆人。
馬杏花衝胡大娘哼了聲,甩了甩油亮的大辮子,哼著小調回家了。
胡大娘看著馬杏花的眼神極為陰冷,似冬日裡的毒蛇一般。
聞聲趕出來的馬大娘問馬杏花外頭出了啥事,馬杏花諷笑道:“石頭奶自己摔跤了,想賴在嬌嬌頭上,幸好嬌嬌跑得快,沒讓她得逞!”
馬大娘皺緊了眉,這個鐵柱家的可是越來越不像樣了,一天到晚找小丫頭的茬作甚?
真是為老不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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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娘在沈嬌身上沒討著便宜,心的火騰騰地燒著,正好她孫女揹著一捆柴禾回來了,老太太沖到孫女面前就是好一通罵,手也不停著,又是掐又是撓的。
石頭姐姐也不敢躲,只得任胡大娘發作,胡大娘發洩了一通,可算是覺著氣平了,罵罵咧咧地進了屋,地上的柴禾也不管了。
可憐的女孩兒抹著眼淚拖著比她人還沉的柴禾,一點一點地往裡挪,只是哪裡挪得動?
馬杏花看不過眼,想過去幫忙,讓馬大娘給叫住了:“你個姑娘家別去!”
說完馬大娘氣沖沖地走到院門口,扯著嗓子衝朱家方向喊道:“一天到晚都不消停,是不是不想在農場裡呆了?不想呆就趁早說,我讓長安給弄到七隊去!”
這個時候的農村婦女可都有一把好嗓子,扯一聲就能傳出二里地,正喝水的胡大娘嚇得一哆嗦,忙三步並作兩步衝了出來,一把抄起柴禾就往屋裡走。
石頭姐姐感激地衝馬家看了眼,背起另一捆柴禾進屋了,背影單薄得讓人唏噓!
馬杏花同情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