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馬杏花這樣說道。
深受馬大娘歡喜的引火材料讓馬杏花給偷來了厚厚一摞,說是給朱四丫糊牆,沈嬌煮了一碗糨糊,三人一道將一張張報紙給糊在了牆上,這樣一來,屋子倒是亮堂了許多,看著也順眼不少。
“沒炕怎麼睡覺?還得弄張炕才行!”沈嬌說道。
馬杏花有些為難:“我大哥倒是會盤炕,可現在正是農忙的時候,我大嫂絕對不肯讓他出來幹活的。”
說起馬喜喜的新媳婦葛穗兒,馬杏花已經在沈嬌面前發了好幾通牢騷了。
“沒成親前倒還是個和氣人兒,可喜事一辦她就原形畢露了,把我大哥管得可嚴了,前幾天我大哥買了半斤水果糖給蘭花吃,我這大嫂就在我媽面前說了好幾回,把我媽可氣壞了,回頭就把半斤水果糖送回去了,還搭了六隻雞蛋,虧大發了。”
馬杏花對這個新大嫂的怨言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不外乎就是葛穗兒小氣,精明過甚,小心眼兒……。
“我大哥被她管得服服帖帖的,衣兜裡乾淨得連個鋼崩兒都搜不出來,氣死我了!”
沈嬌覺得馬杏花有些擰巴,這其實也不奇怪,小姑子總是對搶她哥哥的女人看不順眼的,比如以前的胡香玉,還有現在的葛穗兒。
她覺得不管馬喜喜娶哪個女人作媳婦,馬杏花都不會喜歡,就如同婆母永遠不會真正喜歡兒媳婦的道理一樣。
“那你大嫂對喜喜大哥好嗎?”沈嬌提醒道。
馬杏花頓了頓,彆扭道:“對我大哥倒是好的,有啥好吃的都給我大哥吃,還給我大哥做了新衣新鞋。”
“那你還愁啥?你大嫂是和你大哥過日子,又不是同你過日子,人家幹嘛要對你好啊?自然是要對你大哥好啦!”
沈嬌的話讓馬杏花愣了好半晌,面上有些恍然,可還是有幾分忿忿:“我就是覺得那女人太小氣了,總以為我們家會佔我大哥便宜,哼,當我家是要飯的嘛!”
沈嬌沒好氣道:“你爸媽都不操心,你操的哪門子心,你管人家小氣還是大方呢?反正你又不花她的錢。”
馬杏花立馬跳了起來,跟烏眼雞似的:“我才不會花我大哥的錢哩!”
沈嬌與朱四丫相視一笑,這姑娘就跟炸彈一樣,不用點都能炸,沈嬌笑著轉移了話題:“你大嫂不過是不願意你大哥做白工罷了,我們付你大哥錢就好了,盤一張炕兩塊錢,你大嫂總能同意了吧?”
“美的她!”
馬杏花又開始跳了,說啥也不同意出錢,嚷嚷著不能助長葛穗兒的氣焰,朱四丫卻說用不著盤炕,她在朱家也沒睡過炕,不怕冷。
“要盤的,你現在受著傷,身子一定得好生養著,身體不是革命的本錢嘛,你可不能大意了。”沈嬌說了句吳伯達常說的話。
最後還是沈嬌難得地強硬了一回,拿出兩元錢給了馬杏花,讓她找馬喜喜來盤炕。
馬喜喜當天夜裡就來盤炕了,看來那兩元錢十分起作用,馬喜喜用馬車拉來了一車土,再有些舊磚頭之類的,馬紅旗過來給他當下手。
兩人都是幹活麻利的好手,一個和一個盤,配合無間,很快就盤好了一張炕,只不過還有些溼,得燒一夜才能燻幹。
沈嬌發現馬喜喜這人雖然不咋地,可幹活確實是一把好手,趕車、泥匠、木匠、農活等樣樣都拿得下來,且還都乾得很好,一點都不拖沓。
爺爺曾經特意指著家裡的廚娘教導過她,說廚娘幹活好不好,只要讓她揉一盆面就行,揉完面後,手光,面光,盆光,整個廚房都乾乾淨淨沒一點兒白麵灑出來的,這樣的廚娘就可用。
若是揉盆面搞得身上,地上,盆沿上都是白麵,一斤面能灑二兩出來,這樣的廚娘是說啥都不能要的,幹活肯定不利索,還糟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