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疲累。揉著額角,有氣無力地低聲道,“逍遙散是一年前我沒在帝都的時候突然在帝都的貴族圈裡流傳開來的,現在已經變得盛行起來。帝都的權貴們紛紛以能購買食用逍遙散作為炫耀自己權勢的手段。五十兩一包卻引得許多人趨之若鶩。”
“這也沒什麼,有錢人本來就愛炫耀,管它是什麼東西只要價錢高說得天花亂墜,有錢人自然會購買。買的人炫耀沒買的人就會覺得不甘心,於是也會跟著買。再說既然逍遙散是做那個用的,男人不都是喜歡做那種事情麼,恨不得天下的美女都是自己的。”阿依小聲咕噥道。
墨硯的額角一條青筋蹦了出來,他黑著臉咬牙道:
“這種渾話究竟是誰教給你的?”
“我又不是傻瓜。自己琢磨就能琢磨出來。”阿依覺得自己被小瞧了,眨眨眼睛。一本正經地說。
“把你的琢磨用到你該用的地方去。”墨硯揉著額頭,跟她說話一不小心就會老了十歲,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我要說的不是這個,逍遙散的效用那種事只是其中一部分,還有更嚴重的兩種效用:一種是逍遙散會讓人成癮;另外一種就是逍遙散在服用第二次或第三次以後,服下去之後會產生短暫的幻覺,那個時候的人會深深地陷入自己的幻覺裡無法自拔,一直到藥效消失。”
阿依微怔,皺了皺眉:“是好的幻覺還是不好的幻覺?”
“不一定,我想是隨著服藥人當時的心情而定的。一旦服用過量就容易變得茶飯不思,骨瘦如柴,一門心思地想要服藥,沒有了就會變得焦慮不安,有的人甚至出現了若是想要逍遙散得不到滿足,就會開始打人砸東西大聲吼叫,以此來發洩自己的焦躁。
我走訪過的人通常都服用了一年,待察覺自己成癮時似乎已經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每天需要大量的逍遙散,可是由於逍遙散價錢昂貴,歲月累積即使再富有也會被掏空,更何況成癮之後每天都想著逍遙散,再難有心思做其他事,終日萎靡不振坐吃山空,已經有好些人開始變賣家產,帝都裡也有一些接觸過逍遙散的生意人甚至已經破產,妻離子散,露宿街頭了。”
“嗯?”阿依大口嚼著烤肉,拖著長音,思索了片刻,問,“這些逍遙散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不知道。”
“噯?墨大人你不是說帝都沒有什麼事是你不知道的嗎?”
“我不想在現在聽你說這種不相干的話。”墨硯偏過頭去,不高興地道。
“那這些買到逍遙散的人究竟是從哪裡買到的?”
“孫義還有幾個與朝中權貴有親眷關係的人都曾經大肆鼓吹逍遙散的好處並在帝都售賣,但幾次探他們口風他們始終閉口不答,逍遙散也肯定不是由那些人配製的,但沒查到有什麼可疑的人曾與他們頻繁接頭,他們的上家十分神秘,竟然能夠逃過刑部的耳目。”
“你大人是要我研究出配製方法,以此查出製藥者的線索嗎?”
墨硯點點頭。
阿依凝眉想了一會兒:“照墨大人這麼說,逍遙散是一種很危險的東西,可是卻讓製作這種藥的人賺了許多錢,一包五十兩,越吃越想吃,要不了多久這藥的製作者就會富可敵國。”
墨硯掃了她一眼:“你不要動歪腦筋。”
“才不會!我是大夫,不做害人的東西!”阿依覺得自己被侮辱了,義正言辭地強調,頓了頓,“不過一個富可敵國卻不知道真正身份的人,感覺有點可怕。”
墨硯眼眸微閃。
“墨大人,既然是這麼危險的東西,為什麼不禁止掉,不允許服用不就完了。”
“逍遙散已經開始風靡整個帝都,並蔓延到其他省城,我來禁止,你是想讓我被那些沒有逍遙散就會發瘋的人咬死?平常想咬我的人已經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