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銳光直擊而來,把她混沌發脹的腦袋瓜狠狠震醒。
“不要——”老天!她就是抵擋不住他的誘惑嗎?“不要!”她掙扎起來,雙手用力推拒,扭開臉閃避他那灼燙的親吻。
“文靖?”
“放開我!”
她有些些失控了,顧不得是否會吵醒投宿的旅客,或引來家人的關切,只明白不能再任由他擁抱。
火野剛未再為難她,鎖困她的雙臂一放鬆,懷中的人兒立即跳開,彷彿他全身沾染毒液,教她避之唯恐不及。
“為什麼?”他緩緩立起,沒進一步逼近已退至三大步外的余文靖,但那雙銳眼陰鬱滿布,尚殘留著被她喚起的慾望,那神態格外凌厲。
沒得到回應,他剛顎繃了繃,深吸口氣又問:“你說過,我有一副黃金比例的誘人體魄,你喜歡我的身體,不是嗎?為什麼不要?”
以往對她求歡,也不是沒有被拒絕過,但全然不像這一次,她彷彿受到極大的驚嚇。該死!她竟然在發抖?他……他有這麼可怕嗎?
心臟因她反常的模樣繃得難受,他注視著她,卻不敢上前擁她入懷,因他詭異地察覺到,他似乎是造成她驚慌失措的罪魁禍首。
這該死的究竟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不要……余文靖沒辦法回答他的問題。
細瘦的臂膀環抱住自己,她試了幾次,終於對他擠出一抹難看又脆弱的笑。
“只是……只是沒興致,不為什麼。”她打直身子,淡聲道:“很晚了,該睡覺了。晚安。”
他的眼神像要望進她靈魂深處,她不敢再看,轉身匆匆離開。
一口氣跑回房裡,她將門反鎖,背靠著房門低低喘息。
眼眶發熱,刺疼刺疼的,她下意識眨了眨,淚就這麼湧出。
流著淚,她卻笑了,笑聲破碎沙啞,她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原來,她垂涎的不再只是他的身體,更有他的心。
原來,她的心不見了,不知何時遺落在他身上,才會讓她對他牽牽掛掛、無法割捨,不在乎他的任性和暴躁,想照顧他、陪伴他,到很久很久。
“原來啊原來……”背貼著門滑坐下來,微揚的唇不斷滲進鹹淚,止不住,也就任由著奔流。
原來,她這麼糟,又痴又笨、又呆又傻。
搖搖頭,豆大的淚珠滾落,她喃喃笑語:“他有什麼好?笨啊……為什麼要愛上他呢……”
她美麗的眼睛有哭過的痕跡。
火野剛沉默不語,左胸那份揪得發痛的感覺從昨晚開始一直沒停過,今早更有加劇的現象,像是血液全作對地堵在一處,害得他又悶又痛,再這麼下去,他遲早會因心肌梗塞而英年早逝。
相處許久,他以為自己多少猜得出她的心思,但事實似乎與他的認知有所出入,害他昨晚失眠一整夜,翻來覆去怎麼也想不出原因。
不做就不做,沒“性”致就沒“性”致,他也不會沒品到用強的地步,她哭什麼哭?她狠心把他熱硬的身體推開,他都沒哭了!
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煩躁,他舉起咖啡啜了一大口,很燙,不過仍勉強嚥下。
“靖,眼睛腫腫的,怎麼了?”余文麗咬著烤得香酥的厚片吐司,美眸打量著沒什麼元氣的麼妹。
此時牆上的可愛咕咕鐘指在十點二十分的位置,餘家人通常在清晨五點半就用完早餐,先把自己餵飽,才有力氣準備給投宿旅客們享用的自助式早點,直到十點一過,早點供應結束,餘家人就會開始享受他們的早午餐時間。適時補充體力才是長久經營溫泉民宿的王道。
被突然問及,余文靖的心臉微赭,但仍鎮靜地揚了揚軟唇。
“可能是昨晚睡前喝了太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