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是非常贊成的。他還熱心地主張恢復《創造週報》,並向鄭伯奇他們表示,他自己也願意參加撰稿。他懇切地評價了《創造週報》,認為它曾經在青年中發生過很大的影響,恢復起來仍然可以繼續發揮作用。鄭伯奇這回見到魯迅並不是第一次,然而交流思想和商議工作則是頭一回,他深深地感到魯迅是公正的。
經過一天的商議,他們終於決定:把恢復《創造週報》作為第一步工作。編輯委員由成仿吾、鄭伯奇、王獨清、段可情四人擔任,而由魯迅、郭沫若、蔣光慈、李初梨、馮乃超等三十人作為“特約撰述員”。這時候,郭沫若於參加南昌起義後,輾轉流亡,剛來到上海,正過著地下的生活,他依舊很關心革命文藝運動,自己也在辛勤地寫作,他在登出的這分名單中,化名為“麥克昂”。“麥克”是英文Maker的譯音,“昂”通“卬”,在古語中是“我”的意思。《詩經》的《匏有苦葉》中,就有“人涉卬否”的句子,“麥克昂”就是宣稱:作者是我,這實在是跟想要逮捕他的反動派開了個小小的玩笑。恢復《創造週報》,邀請魯迅一起作戰的這個倡議,就是經過他支援和贊同的。郭沫若本來還想找魯迅當面交換意見,可是在不久以後,他生了一場大病,接著又匆匆忙忙地流亡日本,再一次失去了跟魯迅見面的機會。 。。
竊火者(3)
蔣光慈、鄭伯奇等人的採訪以及初步的商議,使魯迅滿心歡喜。這一天夜裡,他吃著螃蟹,開懷暢飲,直到大醉。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衷心喜悅過了。
面對著龐大的黑暗勢力,魯迅多麼希望革命力量能夠聯合起來,他意識到:沒有堅固的聯合戰線是難以勝利的。但是對於創造社提出的革命文學口號,他卻有些不以為然,他覺得當務之急,在於做革命的人,至於提不提革命文學的口號,倒無須急急忙忙。然而在中國文壇上,創造社是一支有生氣的革命力量,這是他很清楚地看到的,因此早就有聯合他們一起抗擊黑暗的願望。1926年11月7日,他在給許廣平的信中,就說明了自己的心願,他說:其實我也還有一點野心,也想到廣州後,對於“紳士”們仍然加以打擊,至多無非不能回北京去,並不在意。第二是與創造社聯合起來,造一條戰線,更向舊社會進攻,我再勉力寫些文字。 魯迅到了廣州之後,並沒有忘記這個美好的願望。1927年4月1日,他和成仿吾等人還聯合發表了《中國文學家對於英國知識階級及一般民眾宣言》。這篇宣言是中國的革命文藝工作者為了抗議帝國主義武裝干涉中國革命的血腥暴行而發的。宣言以激昂的感情向全世界宣告,“我們是在東方極力向帝國主義進攻的!……我們底意志確有建設無產社會的可能。”“我們底鬥爭總是向著資本帝國主義,我們只有從榨取的資本帝國主義者手裡奪回生活,此外再沒有別的目的,也再沒有別的生路。”宣言最後還呼籲:“全世界的無產民眾聯合起來。”這是一個磅礴著愛國主義與革命理想的宣言,政治色彩十分鮮明,由創造社的朋友起草,魯迅毫不猶豫地在宣言上籤了名。
1927年9月24日,魯迅就要離開血雨腥風吹打著的廣州,離開之前,他覺得應當去告別那些政治上可靠的友人。此時,他想到了創造社。於是,他到設立在昌興街四十二號的創造社廣州分部,向他們告別。分部的同志感到非常高興,他們熱情地招待即將遠行的魯迅,並贈予《創造週報》、《洪水月刊》、《磨坊文札》、《新訊息》等六種書刊。魯迅此次離穗,不願意告別其他的朋友,但覺得不能不向創造社告別,他對於創造社是信賴的。次日,他在給李霽野的信中,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