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的南面的另外一個戰場上,情況則就完全不同了。
康斯坦丁?彼得洛維奇?考夫曼的鄂木斯克後備軍團,總人數原本約在四萬三千左右。由於這其中隨著科爾帕科夫斯基的那一萬三千餘人,早已成了天朝紅軍的美味大餐,考夫曼如今實際掌握的兵馬,也就僅剩下了近三萬人,能戰之兵共計十八個團。
當然,就是這十八個團,接著又被考夫曼不得不分成了三坨。
一坨是由他親帥的八個團,主要集中在維爾內堡及其周圍。
不過,由於天朝紅軍對維爾內堡以北各個據點的清掃,以及對塔拉噶爾和圖爾根所發動的突襲戰,其中的三個團早已經灰飛煙滅。而隨著天朝紅軍之後對維爾內堡所展開的一系列大動作,又讓他的另外兩個多團的人馬,也被隔絕在了維爾內堡以西的烏宗卡(烏宗?阿加奇)和卡拉斯諾戈爾卡等處,完全失去了聯絡。
第二坨,是分佈在圖斯池西岸的雷巴契耶至比什凱克(伏龍芝)一線的,由克列扎諾夫斯基上校統領的七個團。
最後一坨,則是駐紮在維爾內堡向西千餘里外,分別擔負著守護通往國內之路要衝的和爾袞,及扼控著連線浩罕通道的塔拉斯(江布林)等地的三團人馬。
當左宗棠看似對維爾內堡的考夫曼還不想立即痛下殺手,表面上是在跟考夫曼打著沒完沒了的口水戰,暗地裡卻在一口一口地吞噬著那些被考夫曼“散棄在”烏宗卡(烏宗?阿加奇)和卡拉斯諾戈爾卡等處的人馬,等待著對維爾內堡的最佳攻擊時機之際,在南面,鄒國劍卻按照他的指令,指揮著紅十四軍對當面的克列扎諾夫斯基集團,開始了極其兇狠的打擊。
相比起考夫曼和科爾帕科夫斯基、巴布科夫等人,參加過兩次俄土戰爭的克列扎諾夫斯基,應該算是一個比較謹慎之人。
自從擔任了獨當一面的比什凱克集團司令官之後,克列扎諾夫斯基就對他當面的可預見的對手,進行了頗為細緻的研究。
儘管維爾內堡那位樂觀的考夫曼總司令官為了得到和平而一直在不斷地奔忙,儘管他還一次次接到來自考夫曼司令官的那個一定要約束好自己的官兵,切記不要給眼下正在努力爭取的和平大局惹是生非的嚴令,但出於一個兩腳已經踏在了別人的土地上的軍人的本能,在最初的一段日子裡,克列扎諾夫斯基卻還是沒怎麼放棄那個只有有備才能無患的信條。
他不僅整天督促著部下,在保證不會觸怒太平天國方面的情況下,積極構建和加強轄區的各種防務,做好一切的應戰準備,還無時無刻地不關心著那個就在他當面的太平天國的紅十四軍任何細微的動向。
畢竟俄土戰爭告訴了克列扎諾夫斯基知道這樣一個普遍的真理,對於那些闖進自己家們來的強盜,是沒有什麼人肯一直裝聾作啞下去了。當然,如果眼下的這個太平天國政府只不過就是那個“大清國”的翻版的話,例外的情況也許還會有可能出現,或許考夫曼將軍也能瞎貓撞死耗子似的碰上第二個《尼布楚議界條約》。
不過,這還都需要冷靜地觀察。
隨著日子一天天地過去,漸漸地,克列扎諾夫斯基開始懷疑自己原來的那些想法,是否真的是有些小心過度了。
因為克列扎諾夫斯基看的很清楚,就在他整天揮汗如雨地在為了未來的殘酷戰爭做著種種的準備的時候,他預想中的那位未來的敵手鄒國劍,卻還在堅決地將“不務正業”進行到底。
尤其是到了六月下旬,當再一次由浩罕那邊轉悠回來的扎哈羅夫帶著考夫曼將軍的新想法來到比什凱克以後,克列扎諾夫斯基過去一直緊繃的那根戰爭神經,總算是完全放鬆了下來。
急不可耐的英國人已經跟太平天國方面動手了,而且戰局還在朝著有利於英國人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