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翻案?對你來說應該輕而易舉才對。我又是楚沉毓一案的最大證人,你有什麼理由來幫我?”順王的視線遙遙落在窗外,風從視窗灌進來,將他的聲音吹淡了些。
楚沉夏慢慢走至他身側,順王眼角瞟過來一眼,只覺得他目光深邃,卻又清澈,實在難得。
“我幫助殿下翻案,其一是為勤王冤死鳴不平,其二是想讓殿下知道,眼睛看到的東西不一定就是真的,鐵板釘釘的證據也有出錯的時候。”
“你不就是想說服我改變當年案件的證詞?”順王聽他說罷,終於明白了他的用意,自己如果不鬆口,饒是他再有能力,又能奈何這案子如何?
楚沉夏眼中極快地閃過一絲鄙夷,隨即笑道:“殿下錯了。”
順王不禁有些詫異地看他,他繼續道:“沉毓不是兇手,我只要找到兇手將他從陰暗角落拉至陽光下即可,殿下的證詞又有什麼要緊呢?”
“那你為何不拉?”
“時機未到。”
順王輕蔑得笑了一聲,揶揄他道:“你的時機未到,我的時機就到了嗎?”
“是。”楚沉夏認真回道。
順王一時無言以對,自己只是在揶揄他,他居然還如此正色回答,思量了半晌才相出一個能為難他的問題來,“那你可知害勤王叔的人是誰?”
楚沉夏似乎一直在等他的這個問題,直了直背,目光灼灼對著順王,緩緩吐出兩字來:“劉彧。”
“什麼?!”順王兩道眉毛緊緊皺在一塊,匪夷所思地看著他,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楚沉夏,激動道:“你可知大皇兄正是被這樁案子牽扯才廢了太子之位的?”
“我當然知道。”楚沉夏淡然道。
順王不解道:“那你怎麼還能說是他?”
“為什麼不能?”楚沉夏冷笑了一聲,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順王,有些好笑道:“殿下不能凡事想當然,難道賊就不能喊捉賊?”
“你可有證據?”順王半信半疑地問道。
楚沉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眉睫微微一顫,輪到他看傻子一樣地看順王,“順王問我要證據,司刑寺不多的是證據?全是勤王大罪的證據,那裡有的是,和我來要算怎麼回事呢?”
順王白著一張臉,他剛才說出口便有些後悔了,這會兒低聲咳了一聲道:“羅叔死前和我說了一個地方,望心湖,你知道這是哪裡嗎?”
“未曾聽過,既然他說了那便好好查查吧。”楚沉夏搖頭。
“確實該好好查查,既然你說要幫我,那便勞煩你去查了。”
“好。”楚沉夏隨口應下,又猛地抬頭道:“我去查?為什麼是我去查?我也是個將軍,很忙的,不是幫殿下跑腿的。。。”
第四十九章 爭奪背後
“將軍你可算回來了。”馬管家迎上來,緊繃焦灼的臉在見到楚沉夏以後終於鬆了下來。
楚沉夏還未問出口,裡面便傳來一陣茶杯瓷器“啪擦”落地摔碎的聲音,健步如飛便往大廳走去,馬管家忙跟上去。
大廳裡一個年紀約莫三十五的男子緊緊拽著鹿尋,儘管他已年過三十載,但周身散發的氣質仍然與整個大廳格格不入,明眸皓齒,端正的五官隱隱透著一股英氣,簡直讓人無法想象他年輕時會有怎樣驚人的容貌。
鹿尋看到楚沉夏時,一雙大眼骨碌碌地轉了一圈,細看竟有些愧疚的神情,楚沉夏因此推測,這個男子便是錢重,鹿尋口中的大叔。
楚沉夏邁步上前,從容不迫道:“是錢家老爺嗎?”
錢重闖入將軍府時原本有些怒火,但見到楚沉夏態度中肯,氣度尋常,沒有一絲將軍架子,浮躁的心才緩緩沉下來,行禮道:“草民錢重見過將軍。”
楚沉夏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