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了,是不是就能和姑姑一起睡了?”
完全沒想到他還會那麼問,鄭崇的臉嘩的一下黑了起來,朝著小寶的屁股上拍了兩巴掌,道:“趕緊尿尿去,不想要變形金剛了?哼哼,以後你最好離你姑姑遠點兒,不然我就將你丟到垃圾站去!”
一大一小的兩人吵吵嚷嚷起來,遲早早將臉蒙在被子裡裝死。鄭崇很快便回來。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一進屋他就將門給反鎖上。
遲早早已經穿好了睡衣,裝作鎮定的道:“我去哄小寶睡覺。”
“都多大的人了還得哄,別慣著這壞脾氣。男孩子就得獨立些,別給慣壞了。”鄭崇邊說著邊抓住遲早早,見那睡衣釦子扣得整整齊齊的,略不滿的道:“幹嘛要穿,還要脫一次多麻煩……”
不待遲早早做出反應,釦子便應聲掉落。遲早早有些惱,伸手抵住他,到嘴的肉怎麼能再讓逃走,鄭崇只得低聲哄到:“我和小傢伙已經說好了,他會乖乖睡,我們也睡……別去打擾他。”
祁巖樺沒有再醒過來,過世的時候是凌晨三點。沒有一個人在身邊。祁子川是最早到的,生前,林藍沒有讓他見祁巖樺,死後他卻是第一個到的。
葬禮表面上有條不紊的進行,祁氏暗地裡卻是鬧翻了天。祁巖樺昏迷後醒過一次,單獨找了律師談了一次,但是,誰也不知道談了些什麼。
律師拿出遺囑的時候,仍舊是之前的遺囑。那份遺囑中,除了祁子川之外,包括在美國的祈大都只有一點兒股份。
宣讀遺囑的當場,林藍一掃多年的貴婦慈母形象,當即就翻了臉大罵祁子川。
祁子川已是贏家,也不屑做痛打落水狗的事,立即讓人將林藍和祁子煜請走。
林藍覺得不對勁,但並沒有任何證據,罵過之後也無奈,只能抱著祁子煜大哭。
祁子川並未做趕盡殺絕的事,祁家別墅在他的名下,他卻沒有趕林藍和祁子煜離開。自己也仍然住在之前的公寓。
林藍這些的謀劃雖然頗多,但也算是女中豪傑,第二天便搬出了別墅,和祁子煜一起出了國。
祁家的戰爭,表面上雖然結束,可林藍丟下的爛攤子卻讓祁子川焦頭爛額。
深夜,祁子川站在辦公室中大大的落地窗前,抽著煙,看著高樓之下的車水馬?,繁華與落寞。
季明敲響了辦公室的門,聽到祁子川略帶沙啞的聲音,才推門進去。
他進去的時候,祁子川仍舊是站在落地窗前的,眉頭間帶著疲倦。他回頭看了他一眼,走在沙發上坐下,淡淡的道:“什麼事?”
季明看了一眼祁子川的臉色,小心翼翼的道:“何小姐約了您幾次了,今晚又打了電話過來,我說您在加班,她的車停在公司門口……”
從祁巖樺過世後,何殷殊無論是送便當來,還是打電話相約,祁子川都統統以工作忙為藉口,一次也未見過她。被何家捧在手心中的掌上明珠,這恐怕是第一次吃閉門羹,真是難為她還能這樣一直堅持。
祁子川抬眸看了季明一眼,撣了撣菸頭,淡淡的道:“告訴她我已經離開了。”
季明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猶豫了一下,道:“祁董才剛過世,林藍雖然走了,但在祁氏仍有勢力,何小姐那邊……”
他的話還未說完,祁子川陰嗖嗖的掃了他一眼。那眼神直讓季明打了個寒顫,他立即便住了口,低下頭。
他識趣,祁子川卻並沒有放過他,將菸灰缸往面前移了移,看著他似笑非笑的道:“你覺得,我這輩子要站穩腳跟,就只能靠女人?”
自從祁巖樺過世後,祁子川的脾氣便變得陰陽怪氣起來。以前好歹有一張笑臉,現在是皮笑肉不笑的,他幾乎不敢看他的眼睛。
季明的額頭上冒起了冷汗,結結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