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坐下吧，史普特，請你儘可能用最簡短的語言告訴我們，昨晚發生的事情。&rdo;
史普特低著頭，緩緩走到桌前，並沒有要坐下的意思。
&ldo;先生，昨晚我正在自己的房間裡閱讀馬提雅爾的詩，&rdo;他說道，視線輕輕抬起，&ldo;突然好像聽到了一聲槍響。但當時我並不十分肯定是槍聲，因為有時街上的汽車也會發出很大的聲響。但我最終還是決定去看一下。由於當時衣衫不整，所以我很快地穿好了睡袍，就下樓去了。我還沒來得及弄清楚之前的聲響來自何處，但是當走到樓梯中間的時候，就聽到了另一聲槍響，而且聽起來這一聲好像是來自艾達小姐房間的。所以我慌忙趕往那裡，還試著推了推門。門沒有上鎖，推開門之後，我先把頭伸進去看了一下，結果意外地發現艾達小姐躺在地板上……先生，那是多麼令人悲傷難過的情景。我立即跑去喊醒契斯特先生，又一起把可憐的艾達小姐抬回床上。緊接著，我就去給馮布朗醫生打電話。&rdo;
萬斯邊聽邊仔細地觀察著他。
&ldo;你竟然敢在午夜時分到漆黑的大廳中去尋找槍聲的來源，史普特先生，你真是勇敢。&rdo;
&ldo;謝謝，先生，&rdo;他謙虛地回答，&ldo;我會為格林家族盡忠職守，而且我跟隨他們已經……&rdo;
&ldo;噢，這些我們都知道。&rdo;萬斯突然打斷了他，&ldo;我聽說，你開啟房門的時候，艾達小姐房間的燈是亮著的。&rdo;
&ldo;嗯，是的，先生。&rdo;
&ldo;那麼，你有沒有看到什麼人或是聽到什麼聲音?例如，有沒有聽到類似關門的聲音?&rdo;
&ldo;沒有，先生。&rdo;
&ldo;所以，在你停留在艾達房間的同時，那個開槍的人一定還藏在客廳的某個角落。&rdo;
&ldo;我也是這樣想的，先生。&rdo;
&ldo;估計他當時很可能也想開槍打你。&rdo;
&ldo;估計是的，先生，&rdo;史普特對他曾經面臨的危險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ldo;可是該發生的總歸要發生，先生……請原諒我這樣說。我畢竟已經老了……&rdo;
&ldo;別這麼說，你還能活很久的……當然，這也說不準。&rdo;
&ldo;是的，先生，&rdo;史普特木然地凝視著前方，&ldo;沒有人能夠解析生死的奧秘。&rdo;
&ldo;我清楚你的意思，你有自己的關於人生的哲學。&rdo;萬斯冷漠地說，&ldo;那麼，你打電話給馮布朗醫生的時候，當時他在嗎?&rdo;
&ldo;不，先生。值班的護士說，只要馮布朗醫生一回去，她就會立刻請他過來。於是，他不到半個小時之後就過來了。&rdo;
萬斯點點頭，說：&ldo;好了，謝謝你，史普特。那麼現在請你叫廚師過來吧!&rdo;
&ldo;是的，先生。&rdo;說完，老管家緩緩地離開了起居室。
萬斯目光冷峻地一直盯著他，直到他消失在黑暗當中。
&ldo;巧舌如簧。&rdo;他低聲說。
格林也憤憤地說：&ldo;就算你用互龍語或是沃拉卜克語跟他說話，他也一定會說&l;是的，先生&r;。他就是一個二十四小時繞著房子窺探、只會說甜言蜜語的傢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