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在濃濃‘黑水’中無聲無息的下沉至緊貼泥沙的位置,手中九韶定音劍也悄然改變進攻方位……
眼看濃濃‘黑水’迎面捲來,那人冷哼一聲,手中沉重長劍倏地上舉,雙手持劍,積蓄已久的真氣源源灌入其中,兇戾霸道的劍氣不住凝聚,勃勃欲發。
嘴角微微揚起一絲詭笑,那人本已下跌不少的氣勢倏地上升至巔峰狀態,本來高舉就要下劈的長劍也藉助水流瞬間劃過一個詭異弧線,變為迅猛的一記橫斬。
如此勢大力沉的招數,劍刃所過之處,水流竟只發出微弱的嗤嗤聲,此人分明深諳水戰之術,屬南朝將領無疑!
兇猛劍氣狂*飆而出,攜著重重水流直襲臨近面前的濃濃‘黑水’。
出乎意料的是,濃濃‘黑水’竟毫無反抗之力的被劍氣橫切為兩截,上半截迅速淡化消逝,下半截竟濃郁如舊,疾速‘吞噬’那人腰腹以下的位置。
那人嘴角的詭笑凝固,雖然未曾感覺到絲毫殺氣,但仍毫不猶豫的揮劍下斬,恰好斬中從水底斜刺裡襲向他掵根*子九韶定音劍。
“蓬!”
劍刃交擊,勁氣爆散,震開重重水流。
那人身形一震,只覺一股死氣沉沉的森冷劍氣擊散了自己倉促凝聚的內勁,沿著長劍侵入他的手臂經脈,瞬息間已至胸腹位置,所過之處,經脈血肉一陣酥麻隱痛……
竟非尋常劍氣那般割裂式的傷害,而是爛瘡腐壞的感覺!
他心中大驚,忙不迭運使自身的先天真氣前去化解,終是吃了大虧,噗的噴出一口鮮血,才勉強卸去殘餘敵勁。
與此同時,經驗豐富如他,如何不知自己危在旦夕,毫不猶豫的雙腿連環踢出,攪動身下水流,且又劍交左手,顧不得未曾蓄足勁氣,便迅疾下揮……
一著之差,他的右手經脈已然受創,再難負載十成功力!
然而‘徐忠賢’計勝一籌,蓄勢一擊建功,又怎會任由他重整陣腳?
早已聚滿黑漆漆勁氣的左手鷹爪迅疾探出,在重重水流中搶先鎖定對方右腳的軌跡,而右手的九韶定音劍亦不甘落後,再次疾刺對方掵*根子!
終究是劍長而手短,兩柄寶劍率先交擊。
“蓬!”
勁氣交擊,水流迸發。
那人應聲再噴一口鮮血,倉促換手出劍,此次吃虧更大,好在他終於達成目的,此時藉著劍刃反震之力疾速上浮,想要脫離‘徐忠賢’。
可終究晚了半步,他只覺右腳踝一痛,竟已被三股冰冷而銳利的指勁劃斷腳筋,在水中爆開一蓬血色。事實上若非他見機得快,此時鐵定被扣住腳踝,後果無需多言!
驚怒之中,他在顧不得右臂經脈負創,猛地一拳下擊。
暗蘊迴旋的渾厚拳勁攜著水流兜頭捲來,如此近的距離,‘徐忠賢’亦難以躲避,只得一挺九韶定音劍,以蓄滿黑漆漆勁氣的劍尖準確擊中拳勁中心,將之破去。
然而他身形受此一阻間,那人已順流衝出三丈,並不住加速潛游,他再加速追擊,為時已晚。
且那人分明極擅水戰,若非算計失誤,恐怕也不會如此一敗塗地!
‘徐忠賢’已隱隱猜出那人身份,知道自己若是窮追不捨,那人為保性命,定會躍上岸去,即使因此暴露,那人亦有把握安然無恙,可自己就難說了!
又在此處停留一會兒,‘徐忠賢’感應到那人已從水渠的一個岔道潛往其餘園林的池塘,與自己所去的華林園非是一路,當即開始潛游,繼續自己的脫身之計。
心下暗暗腹誹:早點兒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豈不你好我好大家好?非要瘋狗一樣亂咬一通?……有時候,王霸心術太重也是一種病啊!
“快……快……快打水,潑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