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說:小子,讓你在老孃面前顯擺?老孃他媽一腳踩扁你……
哈哈——光是想想都爽。
正當我自得其樂之時,身旁沉音淡淡諷刺道:“想象力真豐富。”
我回頭,輕哼:“知道老孃想什麼麼?”
他譏嘲地勾了勾唇角,彷彿一眼就可以洞穿我的想法。我眼神微斜,在車窗上照了照,真有這麼明顯麼?唉,看來我患了嚴重的幼稚幻想症,而這全由於長期生活在他的脅迫下無法宣洩之故。藥方:很踩他一回。可惜,卻沒有機會。
不過,現實做不到打他十棍八棍,在腦裡幻想下得個心理舒坦也是不錯的麼。於是乎,我沒鳥他,繼續在腦海理把他的臉切割下來,按在一個瘦小的身軀上任我欺凌。
……
環球大酒店門口,停著上百輛豪華轎車,賓士,賓士,寶馬,凱迪拉克……當然,所有鎂光燈在這輛至今產量不到12萬臺被稱為“輪上的布倫海姆宮”的勞斯萊斯到來時,通通轉了焦距。人們驚歎著這輛全球檔次最高的銀鈴系列。
但,一切光彩在殘拉開門,我身邊這個男人悠然下車的一瞬間,失了色。無數閃光燈皆因襯托他而存在,彷彿,他只淡淡一現,就將萬光齊聚在掌心。蜂擁而來的記者和商界各路人士都想和他搭上兩句話,可惜,卻被沿路的保鏢隔開了。
我饒有興致地跟在後面,不是想分享他的光彩,而是那些風流倜儻又或者豪門大少的優雅慢慢削落成妒忌的表情實在有趣。
閃光燈自然不會照到如此平凡穿著的我,所以,我可以盡興參觀上流社會的宴會,以及他們的千姿百態。
身後的貴婦,在短暫的錯愕之後,隨著閃光燈遠去,恢復了她們的“優雅”,相互略點下顎,禮貌地微笑,但她們的眼神分明在攀比對方身上珠寶的價值,每有勝者便閃過一絲得意和輕蔑,落敗的則掠過一絲妒忌而後重新漾起她們對著鏡子不知練了多少遍的標準微笑。男士們因身邊女人的珠寶而驕傲,又或者自卑。
原來上流社會里身邊女人的珠寶就是男人財力的象徵呵——
我低頭看著自己三十塊的牛仔褲和十五塊的T恤,突然很想看到司徒墨揚丟臉的模樣。身價不可估量的司徒家族掌舵人帶來宴會的女人,全身上下只值四十五塊人民幣,哈哈……
當你看慣了一個人在黑道上和白道上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時,你就會極其地想挖掘他不為人知最落魄的一面。
於是,我大步向前,追上那道眾人眼裡高不可及的身影,學著貴婦的模樣,挽上他隨意插入褲袋的左手——
剎那,所有的閃光燈都頓住了。
人們錯愕地看著我,難以置信是他們眼神的全部概括——
我不懂優雅地微笑,僅嘴角向左勾起,掀著標準的地痞壞笑,用眼神告訴他們:沒錯!你們眼前這個渾身上下打扮不足一百塊的女人就是司徒墨揚帶來參加宴會的女人!
司徒墨揚並不是每一樣都如此完美!
我想看他最丟人的一面!
所有人都在等待司徒墨揚將我這個瘋女人甩開,連我自己也在等待他這個有失風度的動作——
司徒墨揚緩緩抽出褲袋裡的左手,繞開我的臂圈——
人群輕舒一口氣,我嘴角上翹加深,等待他撕破淡然在眾人面前將我甩開,等待明天的報紙頭條,司徒家族ceo司徒墨揚甩痞子女的新聞——
但是,令我失望了。
他的長手自然地圈上了我的腰,無聲地宣告,這個全身上下沒有一點珠寶不懂優雅的女人就是他,司徒墨揚帶來的女伴。
因為我們走在最前面,所有人都看到了,千百人的宴會廳靜得連跟針都聽得見。
片刻,瘋狂的閃光燈轟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