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是來南京養老的,可不是來南京大有作為的一番的,再說了,就是他懈怠了些,難道還有人說他不成,只怕南京城裡對於他的不作為,某些人還巴不得呢。
就是通報了,錢無病還是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候,王嶽才慢慢悠悠的從裡間走出來,看到恭恭敬敬等候他的錢無病,也不說話,等到一口熱乎乎的參茶落肚,這才慢條斯理的開口了。
“來了?”
“來了,叔爺!”
“徐家那小崽子的事情,倩丫頭昨兒給我說了!”王嶽用茶蓋子划著茶碗,“你是為這事情來的吧!”
“我想聽聽叔爺的意思!”
“我能有什麼意思!”王嶽微微笑了笑:“他徐家不是說,這小孩子的事情,不會影響到我和那幾個老傢伙的關係麼,你一大早來,也是想聽到我這話吧!”
錢無病笑了笑,果然姜老而彌辣,一句話就抓到了那徐鵬舉話中的漏洞,這什麼都沒說,似乎卻什麼都說了,至少,錢無病知道了王嶽的態度。
“那我要不要做點什麼,這事情過去這麼久了,若是不做點什麼,都怕對方忘記這事情了!”
“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唄,問我這糟老頭做什麼,你是錦衣衛,我又不是錦衣衛!”王嶽眼皮都沒抬,“小孩子打打鬧鬧的事情嗎,我們這些老傢伙們管不了!”
“我知道了!”錢無病笑著點點頭,既然對方說這事是小孩子打鬧,那就當小孩子打鬧好了,自己把握這個度就成了。
第33章 潤物如細雨無聲
作為應天府的推官,欒玉平日常的生活,還是很清閒的,在應天府裡,沒有什麼太多大的案子,需要他這個推官直接出面去處理,而且真正有什麼大案子的話,他這個推官的話,也未必有多管用——應天府裡說話比他管用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俗話說:前生作惡,今生附廓;惡貫滿盈,附廓省城!這話對不僅僅對應天府整個知府衙門有效,對於在這衙門中當差的各級官吏,同樣也是有效的。一個從六品的推官,若是外放到地方州府,也算的上跺一跺腳當地都要抖三抖的人物了,但是,放在南直隸的中心應天府裡,那就屁都不是,至於放在北京,那就更不用說了,只怕從酒樓上掉下個竹竿來,都能砸到幾個六品七品的官兒。
所以,欒玉平一直琢磨著外放,就算不能外放,他也想尋莫著一個有著實職,有著權利的職位乾乾,無論那一種選擇,總比呆在這個看似風光,卻每天閒得蛋疼的職位上要好得多。
也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心思,他終於和定國公家的那位小公爺攀上了關係,而且,憑良心說,這位小公爺,實在不是很難伺候的主,驕縱之氣就不說了,以人家的家世,若是一點驕縱之氣都沒有,那才是怪事了,欒玉平好歹是十年寒窗讀聖賢書出來的人,若是讓他昧著良心去為虎作倀,替定國公的這位公子做些欺男霸女的事情,他還是有些心有不安的。如果真要形容這位小公爺的話,嗯,這位小公爺,有點木訥。。
徐小公爺對欺男霸女不感興趣,感興趣是兵刃鎧甲馬匹這一類東西,雖然說,眼下的這世道,似乎沒有什麼戰事,需要身份這麼清貴的人物去提刀上馬帶兵打仗,但是,作為大明柱石的勳貴們,對於這武事一道,一直卻很放在心上,而徐錚,可以算的上這些勳貴子弟中的走火入魔者了,在他腦子裡,除了這些上陣殺敵能用的上的,其他的,只怕都是些不緊要的。當初欒玉平,似乎也是靠著一把辛苦尋覓來的寶刀和這位搭上關係的。
說說最近的事情。
在外東門的大街上,為了徐小公爺的意思,自己的屬下捅了個大漏子,徐小公爺雖然不在乎,但是欒玉平卻是不能那麼淡定,別的不說,就是那個錦衣衛走的的那眼神,他都不敢掉以輕心,對方沒準記恨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