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悟也相去甚遠。
天空有雄鷹盤旋,它們渡過重重風雪阻撓,衝上了萬仞雪山,它們赤金的鷹目放著堅毅而銳利的光,鷹擊長空,它們來搏得這一分機緣,它們不願再渾渾噩噩,它們也要追逐長生,明悟這個世界……
大雪山的螻蟻,他們衝破了蟲蛹,在這個反常的季節中鑽出了泥土,他們一步一步的攀爬,一直向上,它們本能畏懼嚴寒,卻頂著風雪勇往直前,生命的蛻變對它們來說太重要,它們要強大,要知春夏秋冬,要知道天地道理,它們不願再做一隻不可言冰的夏蟲,它們要去衝破固有的束縛。
大雪山的靈獸都匍匐在地,兩耳豎起,它們身上飛舞著各色靈光,點點靈光灑遍了林間,如同黑夜中的一個個飛舞的螢火蟲,帶著夢幻的氣息。
朝陽灑下無盡的晨曦,晨曦飄著一朵朵雪花,潔白晶瑩的雪在金霞中依舊徜徉自在,它們從虛無中而來,又落虛無中而去,雪落入了草廬,穿廬而過,卻未沾道人衣襟。
白袍道人盤膝而坐,雙手結印,他雙目緊閉,不動不言,如同冰雕,他在靜修,也在講道……
他頭頂丈許青白慶雲,慶雲上白浪翻滾,一白袍道人腳踩白色浪花,頭頂雪花,嘴唇開合,道機、道韻、道境,皆從此道胎口出……
道音從晨鐘而起,到暮鼓而止,期間從無間斷,不管你是在練氣、打坐、吃飯、甚至是在睡覺,道音都在,無論你聽不聽,它都會入你之耳。
聞道一日,道途又進,眾人卻無喜色,已經習慣,習以為常。
“咚……咚……咚……”
暮鼓三響,雪山道音止息,道胎卻依舊在講,他的道音唯入一人之耳,夜晚,他的道只傳一人,法壇上的練氣士耳聞暮鼓,卻沒有睜眼,晝夜更替和他沒有多大關係,因為他是練氣士。
聞得暮鼓的北冥弟子卻緊張了起來,他們無論修為高低都拿出了道器,警惕著四周,夜晚對他們來說是極其可怕的,有太多的突然襲擊、暗殺……
風起,道宮大門開啟,無數的妖魔鬼怪湧了出來,隨之有隱去了身影,一個個黑色的影子又投入了道宮,道宮大門關閉,內外世界隔開,外邊稱此為傳法夜,裡面的人卻稱之為死亡夜。
不同稱謂揭示著不同的本質,前者寬容,後者冷酷,但即使是寬容的傳法夜,眾位弟子依然心驚膽戰,時時防備,事事小心……
劍光縱橫,鬼影卓卓,魔焰陣陣,處處都是廝殺,這裡已經淪為了妖魔之地,大雪山淪陷了,又一次淪陷了,北冥弟子拖著重傷的身體,聽著耳邊的晨鐘,舔舐著被虐了一夜的傷口。
他們已經不再抱怨,不再喊痛叫苦,一次次的打擊,他們知道他們很弱,他們天下第一道宮弟子的傲氣早已蕩然無存,一次次被抓住脖子的恐懼,一次次被魔鬼舔舐的噁心,一次次被踩在腳下的屈辱,重新整理了他們的記憶。
所以他們都沉默了,殘酷的現實讓他們認清了自己的渺小,他們是弱者,他們守不住大雪山,在這些魔鬼手中守不住,在這些末流的妖魔鬼怪手中都守不住,他們又有何資格自傲!
傳法之夜,總是伴隨著流血,總是令人身心俱傷。
黑白法道,
各有玄妙。
一張一弛,
剛柔並濟。
一動一靜,
晝夜更替。
第五百章道心莫測
雲蒸霞蔚,紫氣瑞光橫空,雄鷹盤旋,眾靈攀爬……
異象越來越多,處於觀望中的強者終於忍耐不住了……
凡城走出了一個行將就木的腐朽老人,他鬚髮稀疏,寥寥無幾,老人手拄枯藤杖,一步三晃,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老棺材,沒想到你竟然藏得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