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陸嶼赫……
他最小地位也最小,屬於敢怒不敢言。
邢牧驍給每個人都倒滿了酒,悠悠地說道:「喝啊,怎麼每個人都怏怏的?能不能拿出平時灌我的精神?」
孟安夏用手掰開了自己的眼睛,強忍睏意地看著邢牧驍,嘀咕道:「你瞅瞅現在都幾點了?雞都起來打鳴了,你還把我們幾個揪出來喝酒,你覺得這樣合適嗎?親。」
坐在孟安夏正對面的陸嶼赫是一言不發,明顯的神色渙散,只是茫然地用一隻手撐著自己的的下頜。
而他身旁的池念念居然真的睡著了。
並且……打起了呼嚕。
邢牧驍當然知道現在幾點了,但是他心裡就是難受,就是想找些人出來喝酒。
畢竟有一句話叫做:喝酒消愁。
他原本的笑容立馬收斂了起來,垂下了眼眸,沉聲道:「我看到蘇晚清了,她和邵弈倫就住在酒店裡的情侶房。」
「她和邵弈倫?情侶?」孟安夏不敢相信地瞪大了雙眼,高聲問道。
季霆琛嘴裡碎碎地念了一句:「不然你覺得我可能現在出來喝酒?除非我有病。」
「好像……說的也是。」
孟安夏嚥了一小口唾沫,反問道,「要不要我……幫你問問晚清?我就問一問她和……邵弈倫之間的事?」
邢牧驍眼裡一亮,但又很快地暗淡了下來,低語道:「算了,沒必要了。」
「又來?慫貨。」季霆琛冷眼瞥了邢牧驍一眼,眉眼皺得有稜有角,語氣略顯不悅道,「邢牧驍你能有點出息?」
「我……」邢牧驍一時語塞。
他心想:我還不是怕真的眼見為實嗎?
一直沉默著的陸嶼赫咂巴著嘴,終於開口說道:「你怎麼一碰到蘇晚清就唯唯諾諾磨磨唧唧的?你是男人!不是小娘們!能不能做事痛快點?」
邢牧驍再次心想:幹嘛啊!我都說了我怕眼見為實啊!
孟安夏單手扶額,略微懶散地看著陸嶼赫,「老男人,你不也一樣嗎?」
陸嶼赫回嘴道:「我哪有?」
孟安夏下頜微微揚起,對準了池念念的方向,嘟嘟嚷嚷道:「都多久的事了,你不也不敢對我們家念念表心意嗎?」
「我跟他才不是一個概念的!」陸嶼赫嘴皮子利索,徑直說道。
季霆琛長腿一展,翹起了二郎腿,伸手摟住自己的小嬌妻,臉上閃過一絲得意。
好似在說:我有老婆抱,你們沒有。
孟安夏眼裡帶著孩童般的欣喜,軟綿綿地倚在季霆琛懷裡,笑盈盈道:「算算日子再過幾十天就要過年了,怎麼?難道你們還打算孤家寡人的上冷床蓋冷被嗎?」
邢牧驍扶了扶額,揉了揉突突直跳的黑線,無奈地說道:「突然覺得不該把你們叫出來……平時吃狗糧就算了,現在這個時候也要讓我吃狗糧……」
「因為,你的感情讓我無語。」
季霆琛面無表情又繼續說道,「之前在一起的時候就整天不消停,現在分開了還在鬧,煩不煩?」
語調生硬,內容乾脆利落。
但不得不說,這就是事實。
每次他們幾個都想盡了各種辦法讓邢牧驍去做,但他就是沒一次敢的。
天剛剛矇矇亮,宋黎就已經起床收拾東西了,因為這次回美國只是暫時的,所以她就沒有和孟安夏說。
她拉來窗簾迎接清晨的第一束陽光,坐在落地窗旁的貴妃椅上,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等待著關莉莎過來找她。
令宋黎奇怪的是,一向講究守時的關莉莎這次居然遲到了。
原本計劃好是七點出發的,可現在就這麼一直等到了快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