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將拳頭一擊掌心,大聲道,“我不管你們怎麼想,反正這事我管定了,你——”他一指鳳知微,突然冷笑道,“殿下不過疼憐你,不肯置你於死地,我可沒這份慈悲心腸。”
“哦?”
“你得意什麼?你不就仗著殿下對你的情意?”寧澄冷笑著湊近牢門口,低聲道,“你可別忘記,這天下除了殿下,我也是知道你的真實身份的,你敢再對老辛下手,我立刻就去面聖,什麼也不用說,只要告訴陛下,你是鳳知微……嘿嘿!”
他得意的咧開嘴,用一種“其實你一擊就潰根本不用費什麼心思天知道你還得意什麼”的表情看著鳳知微。
鳳知微慢吞吞瞅著他,搖了搖頭,突然伸手對他招了招。
寧澄愕然的湊過來,鳳知微衣袖一動,袖底滑落一堆東西,正攤開在寧澄面前。
一塊薄薄的水晶片,隱約上面還有起伏的線條,像是某個水晶浮雕的一部分,只是已經看不出原狀。
一個小錦囊,裡面一枚藥丸,散發著濃郁的氣味。
一封竹筒,用火漆封得好好的,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
“什麼玩意兒?”寧澄將這些東西翻來覆去的看,滿臉詫異。
“有些東西我看你也未必清楚,但是你家殿下來就一定明白。”鳳知微淺淺一笑,指著那竹筒道,“我且給你解釋一下這東西你就知道了,長熙十三年太子逆案,你還記得當時在靜齋樓上,長纓衛人群中突然飛出一支火箭,射中了太子?”
“那又怎樣?”寧澄呆呆的問。
“當時人多混亂,到底誰射的那箭無法追查,事後不了了之,因為找不到出箭的人,對上只說誤射,你家主子因此既除了太子,又維護了名聲,從此得陛下青眼,一路煊赫。”鳳知微淡淡道,“但是你我都清楚,那可不是誤射,不是嗎?”
“你……”寧澄似是想到了什麼,牙疼般的歪了腮幫子。
“誰說找不到兇手?根本不用去找嘛。”鳳知微閒閒的將那竹簡一掂,“只要事後注意長纓衛中,有哪些人被遠調,再注意下,這些遠調的人中,有誰沒多久突然死了,那不就呼之欲出?”
“你——”寧澄只剩倒抽氣了。
鳳知微沒有笑意的一笑,將竹筒收起,道:“忠心為你家殿下辦事,得了他飛黃騰達外任肥缺的承諾,最後卻被殺人滅口,這換誰,都要不甘的吧?而且既然接了這差事,多少心裡也會有幾分防備,留下點證言什麼的,也很正常,不是嗎?”
她拍拍竹筒,“你說,這臨死遺言,送到陛下案頭,陛下會怎麼想?太子自蹈死路沒關係,但太子如果是被人暗害,陛下肯輕饒?”
“你這女人——”寧澄瞪著她,想罵又罵不出來,想罵,突然就不敢痛快罵了。
有些人太可怕,他覺得蛇蠍也不足以形容,下意識的向後退了退。
“很抱歉,我和你家殿下的相遇,其實並不美好,在早期,我因為窺見他秘密太多,他想殺我,我也一直很膽戰心驚。”鳳知微眼角也沒瞄他一眼,淡淡道,“為了我的性命,我不得不未雨綢繆。”
“那……那這些是什麼……”半晌寧澄指著那幾件東西,吃吃的問。
鳳知微低頭看著那幾件東西,那藥丸,是寧弈給慶妃的避孕藥丸,她那晚在竹床之下,將那捏碎的藥粉收集了起來,後來想辦法聯絡上了寧弈府中的醫官,威逼利誘雙管齊下,得了這一丸藥,裝藥丸的錦囊,是楚王府的專用錦囊。
而那片水晶,則是那座被寧弈劈碎的他母妃的水晶像中的一片。
寧弈母妃逝去多年,那地道早已被天盛帝遺忘,但是如果有人將這一片被劈裂的水晶送上他案頭,他定然知道自己當年的荒唐無恥舊事被人發現,而且還是被自己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