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得極快,算準寧弈得不到訊息,得到訊息也來不及措置,不想這人機變如此!
難怪他來得遲了一步,來之後卻又如此雷霆迅速!
長纓衛執刀拿槍湧上前來,面色鐵青毫不猶豫,這本就是寧弈直管親衛,比御林軍用起來更合適,而吳文銘帶來的御林軍人數少,也不敢為他和親王硬抗,太監就更不消說了。
如此完滿的計劃,當真要在這隻差一步的時刻功虧一簣,連自己都砸了進去?
不,還有翻盤的機會!
只要——
吳文銘臉色一狠。
寧弈眼神一閃,暴喝:“快拿!”
吳文銘卻已狠狠向後一撞!一撞間雪光一閃!
景深殿門轟然中開。
吳文銘晃了晃手中匕首,露出一絲冷笑——先前他手中已經拿了匕首,和寧弈對話時,無聲無息挑開了景深殿的門閂,此刻一撞,殿門便開。
寧弈你狠,沒關係,只要逮著了魏知,勝負還未可料!
景深殿沒有後窗,只有前面這一個門戶,魏知和公主還在裡面,哪怕就算現在已經穿好衣服也不成,只要公主在,魏知便有罪!
他含著一抹冷笑,轉頭向殿內望去,等著看見倉皇躲藏的魏知,等著聽幾百人的驚呼,等著咄咄逼人佔盡上風的寧弈,啞口無言目瞪口呆。
確實目瞪口呆。
不過是他自己。
殿門開處,景深殿一切如常,魏知衣裳整齊皺眉負手立在一邊,另一邊站著箇中年女子,看那紫裳青裙,是個有身份的嬤嬤,她也皺著眉,盯著腳下一個小太監,正恨恨怒斥:“你這丟盡玉明殿臉面的混賬東西!”
那小太監伏跪著,似乎已經昏了,一張臉正對著殿外,燈火通明裡大家都看得清楚,是個圓臉褐面板,生著不少白麻子的小太監。
吳文銘瞪大眼睛,在一覽無餘的殿內四處搜尋——韶寧公主呢?
有人低低“咦”了一聲,“這不是玉明殿的小紀子嗎?那是劉嬤嬤,這半夜三更的,怎麼會在這裡?”
寧弈抬眼向殿內望去,正遇上鳳知微眼光,兩人目光一碰,都沒有驚魂初定的緊張,只泛出淺淺笑意。
同一類人,心思默契對付同一樁危機而產生的熨貼的笑意。
隨即寧弈的目光轉了開去,落在那小太監身上,眼神一閃露出驚異之色,又看了看劉嬤嬤。
劉嬤嬤卻誰也不看,恨恨盯了那小太監一眼,轉身對寧弈拜下,道:“殿下,老奴在此請罪。”
“這是玉明殿劉嬤嬤吧?”寧弈淡淡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劉嬤嬤露出羞愧神色,期期艾艾說不出話,鳳知微笑道:“是這樣的,這位小公公,今兒夜裡不知怎的撞到我這裡來,被我遇見,還以為是刺客,擒了來問問,誰知道是玉明殿的灑掃太監,剛想放回去,玉明殿的劉嬤嬤尋了來,這位小公公見了她竟然嚇昏了,還沒來得及請兩位回去,吳大人又跑了來,我想著,劉嬤嬤和小公公,半夜出現在我這裡,不大妥當,若是因此受責,倒是我的罪過,所以拖延猶豫了陣,讓吳大人心急了,對不住。”她對著臉色慘白的吳文銘躬了躬,隨即笑道,“但是吳大人說我這裡有刺客,那確實是沒有的,這點劉嬤嬤可以證明,或者吳大人認為劉嬤嬤和這位小公公是刺客?”
她說得溫柔又恭謙,其中的諷刺意味卻誰都聽得出,劉嬤嬤和小紀子,絕不可能是刺客,眾人都是在宮中應差的,很容易便聽出魏大人那解釋的意思——景深殿以前是空殿,守衛一向少,最近因為住了魏大人養傷,陛下發過來不少賞賜,東西堆得滿殿都是,魏大人是外臣,東西將來是要帶出去的,也沒有太監給他專人保管入庫,大概這個玉明殿小太監因此發了賊心,藉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