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撲了過去。
眾人齊齊躬身:“公主!”
天盛帝接著自己最寵愛的小女兒,一直緊繃的臉色才稍稍舒展,韶寧急急上下打量他,嚷著:“父皇您沒事吧沒事吧?可嚇壞女兒了!”
天盛帝一皺眉,斥道:“堂堂公主,怎麼這個急躁樣子!”語氣雖然怨怪,眼神卻難掩寵溺。
“當學生當久了,改不過來。”韶寧嘻嘻笑,一扭頭,看見地下刺客和氣得咻咻的太子,秀眉一揚,煞氣頓生,道:“就是他?”
“對!小妹。”太子素來也疼愛這個一母同胞的妹子,以往很多次他不得父皇待見,都是這個妹子一番撒嬌扭轉,當下向她訴苦,“就是這人,行刺父皇,還欲圖攀誣本宮!”
“當真是悍不畏死。”韶寧冷笑,慢慢走到刺客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抓起一旁酸枝盆架上一塊假山石,當頭對刺客砸下!
“撲。”
宛如西瓜破開聲音,鮮血頓時匹練般奔出,那人咽喉裡咯咯幾聲,身子詭異扭了扭,然後,痙攣著倒了下去。
倒在濃厚血泊中,並,永遠無法再起身。
滿堂寂靜,都被小公主的驟下殺手驚得失去言語,唯有韶寧坦然如故,拍拍手,冷笑道:“且除了你這禍害。”
太子驚得後退三步,軟倒在椅上,半晌抬手抹了一手冷汗,心中隱隱約約卻安心了幾分——無論如何情勢對他不利,如今死無對證,陛下想必也不會再追究?就算要追究,也是事後追查,總好過如今在眾兄弟面前,被趁機陷害,落井下石。
這也就是一直蒙寵深重的韶寧才敢做這事,想到這裡,不禁對幼妹更加感激。
天盛帝反應過來,已是面罩寒霜,怒喝:“混賬!”
“父皇——”韶寧撲過去,嘴一扁,已經摟住天盛帝脖子,“女兒聽說竟有人大膽行刺父皇,哪裡還忍得住!這人謀刺天子,攀誣皇嗣,用心險惡竟至欲圖亂我朝綱!不殺他,難洩我心頭之恨!”
天盛帝聽見那句“欲圖亂我朝綱”,目光一閃,心中生了幾分猶豫,腦中突然掠過一個念頭——韶寧什麼時候這麼會說話了?
正要開口探問,忽聽底下,收斂屍體的侍衛一聲低呼。
眾人望去,便見那侍衛慢慢在刺客臉上剝離出一件東西,隨即舉在手中,是一張製作極其精良的人皮面具。
剛才韶寧一石頭砸穿了刺客天靈,大量鮮血浸泡在臉部,面具被泡得浮出一點邊角,侍衛收屍時發現有異,用指甲一剝,才發現了第二張臉。
二皇子飛快的過去,探頭一張望,立即道:“咦,這人面熟!”
七皇子沉吟不語,五皇子抱胸淡淡道:“這不是老六前些日子為王府延請的武林高手嗎?我還曾在王府見過。”
太子怔了怔。
這個人,他也認識。
一個月前,他有次和老六閒聊,說起東宮總有人窺伺探問,眾兄弟虎視眈眈,令他心中不安,老六便說幫他尋可靠的江湖高手,來護衛東宮安全,後來便請到了這人,說是呼卓雪山異劍門的絕頂高手,他見過一次十分欣喜,當即要請入東宮,卻被老六攔住,說覺得這人眼神不正,也許別有心思,穩妥起見,還是先安置在別莊考察一番再說,後來這事他也忘記了,沒想到這人果然有問題!
大概就是老六帶那人給他察看時,被那些喜歡時不時竄門子的兄弟們看見,才以為是老六的人。
太子垂下眼,心中緊張的思量了一會,這事,說,還是不說?
然而幾乎立刻他便下了決定——自己已經被置於嫌疑之地,再要說明實情,便是沾上身甩也甩不脫的麻煩,何必呢?
至於老六……自己是君,他是臣,臣為君死,本就天經地義,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