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來柢山堂開枝散葉,如今已有結丹高手數位,元神期數十。
但他如今畢竟已有一千三百餘歲,壽元只剩下二百出頭,只有突破九轉才有希望增壽延年,於是這些年來已然很少理事,時常閉關以求突破,但目前看來希望渺茫。
而柢山堂的一眾結丹高手有希望突破元嬰的不多,想要在自己羽化之後讓柢山堂依舊屹立不倒也只能把眼光放的更長遠些了,關門弟子柢長青便是他重點培養的物件。
故此聽說柢長青竟然招惹了一位來自‘九鼎仙門’的貴客,柢伯兮頓時慌了神,他當年可也是陪著師傅出外遊歷過的,自然知道浮玉宗的跟腳究竟如何,這種來自名門大派的弟子,隨隨便便一個便能將浮玉宗鬧翻了天,更別說自家小小的一個柢山堂了。
看了那滿臉血汙、魂不守舍的柢長青一眼,柢伯兮暗自嘆了口氣,自己這位關門弟子資質、天分一樣不缺,就是歷練太少,平日裡一直眼高於頂,這次吃點苦頭磨磨性子也是好事,只盼那位九鼎仙宗的貴客能放他一馬。
想到此處,他連忙加快了腳步,朝著項楊所在疾行了幾步,抱拳說道:“這位便是九鼎仙門的仙使大人吧?浮玉宗周行老祖門下柢伯兮在此有禮了!”
柢伯兮的師傅也是一位九轉期的大能,如今雖然已經仙逝多年,但當年在外遊歷時在北神州也略有薄名。
面對著九鼎仙門這種龐然大物出來的弟子,柢伯兮這種元嬰期的修為根本不夠看,迫於無奈也只能將他拉出來扯扯虎皮了。
有那鐘聲提醒,柢伯兮帶著弟子從山頂宮殿出來時項楊便已知道,但區區一個元嬰期他還真沒放在眼裡,心中又有些幫丘山出口氣的想法在,故此根本就未回頭。
但他素來便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性子,別人偌大年紀還如此客氣,自己再拿喬卻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聽到柢伯兮所言,轉身過去站了起來,朝這位面色紅潤的老人看了幾眼,眼中掠過一道異色,客客氣氣的拱了拱手:“伯兮老祖,在下項楊。”
他語態溫和,柢伯兮心中頓時鬆了口氣,連忙擺手:“不敢不敢,老祖二字乃是堂內弟子所稱,當不得真,項。。。項楊兄弟叫我伯兮便好!”
他畢竟壽元已有一千三百餘歲,項楊看著又實在太過年輕,再肉麻的稱呼也喊不出來,琢磨了一下還是以兄弟相稱,這樣既顯得親切又不會太過做作。
項楊搖頭笑道:“我和商隱大哥也是以兄弟相稱,伯兮老祖乃是長輩,又怎麼使得?”
柢伯兮自然還是推辭,稱兄道弟的意圖堅決的很,項楊爭執不過也只能允了,二人在那言笑晏晏,幾句話功夫便好似多年的老友一般,把手謙讓著坐了個對首。
試煉之中,老筆頭和鼎帥不通世事,但魂帝和凰後卻都是積年的老鬼,有他們調教,再加上和綠芽兒耳鬢廝磨這麼多年,項楊如今待人接物的手腕早已脫胎換骨,哪裡還看得出一絲當年漁村孤兒的模樣。
這不,才聊了沒幾句,便讓柢伯兮感覺如沐春風,舒坦之極,心中直嘆,不愧是名門大派出來的弟子,這氣質、風度,確實不同凡響。
柢伯兮此時已然放心不少,客氣了幾句後,朝著柢長青指了指:“項兄弟,我這弟子有眼無珠得罪了你,還望你能大人大量,手下留情了。”
說著話,他朝著柢長青狠狠的瞪了一眼,怒斥了一句:“小畜生!給我跪下!平日裡我怎麼教導你來著?修仙之道貴在自知,你為了一女子連九鼎仙門的貴客都敢得罪,如此有眼無珠,日後成就只怕也有限的很!與其出去與我惹禍,還不如讓我現在就打死你得了!”
他挽著袖子就站了起來,柢長青被他一罵哪裡還坐得住,連忙‘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搗頭如蒜,一張馬臉上已是涕淚橫流,口中‘師尊、師尊’的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