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後,他便看見了面前的這位大人物。
雷光上人看上去只有四五十的年紀,有一雙狹長的眼睛,眼神極其銳利,開闔間神光閃閃,一頭幽藍色的長髮隨意的披散著,就連身上的深藍色長袍似乎都是用雷電編織的,時不時的就會有絲絲電光閃動,此時他正側臥在一張竹榻上,正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
帶著項楊入屋的雷光並未散去,而是一圈圈的繞在了他身上,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之後,項楊驚奇的發現自己肌肉上的撕裂感輕了許多,雖然經脈和丹田依舊是老樣子,但至少可以動彈了。
他也不耽擱,強撐著爬了起來,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朝著雷光上人磕了三個響頭,在劉古和夏侯成的對話中他已得知,這位便是自己三位師傅經常提起的那位祖師,對金身堂有大恩,就算看在三位師傅面上,這三個頭也是磕的心甘情願。
雷光上人靜靜的看著他,半響之後,那雷光散去,方才開口:“夏侯成那小子修行不怎樣,眼光卻是不錯。。。”他似乎刻意收斂了一下,這次的話語卻沒有那種雷鳴般的感覺,聲音恬淡而有磁性。
項楊張口,但是被凍裂的聲帶卻未好,只發出了嘶嘶的聲音,雷光上人微微猶豫了一下,屈指一彈,一粒晶瑩剔透的丹藥便飛入了項楊口中,立馬化作一道暖流在他身體內瀰漫了開來。
似乎還不滿意,雷光上人拇指一壓,又是一道雷光射出,項楊身體一僵,這道雷光比方才的要強烈的多,蠻橫的衝入了他身體,直接帶著那道暖流順著他的經脈運轉了起來。。。
一柱香後,暖流退去,雷光也消散不見,但是項楊全身的經脈和丹田的破損情況已經好轉許多,丹田之中甚至還留下了一絲絲閃爍著電光的氣機,只是極其微弱,甚至有點若有若無的感覺。
雷光上人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小傢伙,算你走運,剛從老藥鬼那贏了瓶築脈丹來。。。”
他說的輕鬆,但項楊善於察言觀色,方才他那一剎那的猶豫早已映入眼裡,以他的身份都會有這樣的神情,這丹藥的珍貴可想而知,於是再次恭恭敬敬的給他磕了一頭,口稱:“多謝祖師。”這次他的聲帶也好了許多,聲音雖然依舊嘶啞,而且說話時痛如刀割,但總算可以說出聲來了。
雷光上人摸著下巴看了看他,笑道:“祖師?我早已不是金身堂的人了,這祖師二字可稱不上。”
項楊恭敬說道:“我三位師傅一直念著祖師的大恩,說沒有祖師您,六十年前金身堂便煙消雲散斷了苗裔了。。。”
雷光上人搖頭道:“六十年前那次我還的是香火之情,自那後我和金身堂便淵源已盡。嗯,不過這次,看來我又要欠他們一個情分了,小傢伙,你是否願意拜我為師?”
忽然聽到這麼一句,項楊一愣,抬頭看去,卻看見雷光上人一樣也雙目炯炯的看著自己,一臉期待的樣子,一時間他卻不知該怎麼回答,猶豫半響之後,方才咬著牙說道:“堂主和三位師傅都對我有恩,此次評定登冊我定然是要入金身堂門下的,祖師高看,弟子感恩,但不能從命。”
雷光上人面色一沉,身體未動,但一頭幽藍色的長髮卻飄舞了起來,項楊感覺自己面前之人突然化作了一道隨時會把自己化為灰燼的巨大雷霆,一股威壓鋪天蓋地而來,心神差點失守,但就在此時,他識海中忽然有一道寒意流過,神智為之一清。
他將頭緩緩低下,一動不動,一副任憑處置的樣子,這樣的猛人,一口氣就能把自己滅了,話既然已說出口,那是死是活也就是這一遭了。
半響之後,他卻聽見一陣哈哈大笑聲,雷光上人並未發怒,一陣大笑過後搖著頭說道:“你比我當年要強的多了。。。不錯不錯!”
說著話,他手一揚,將一個瓷瓶送到了項楊面前,而後看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