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座山，被她挖空了內部，形成一個蒸籠。
緊接著，張嘴噴出一口烈火。
鍋、蒸籠，還有萬里長江。盡數在烈焰烘烤中，滾燙萬分。
兩座山被燒得火紅一片。宛若燒紅的鐵片，大片的石塊難以承受烈火焚燒。化作岩漿流淌。
萬里長江則宛若煮沸的一鍋湯，蒸騰的熱氣，沸騰的氣泡，宛如煮沸的。
“看在你我相識一場的份上，讓你自己選，是進鍋裡紅燒，還是進蒸籠裡清蒸，或者是進水中水煮！選吧！”小虛雙手叉腰，虎視江白羽。
望著兩山一河。江白羽滿目蒼涼，深深一嘆：“哎，小虛，你我相識一場，最後卻要淪落到成為你腹中口食嗎？人生際遇，淒涼者莫過於此。”
小虛卻是抱臂冷笑，不為所動：“少給我花言巧語！別以為我會被你打動！”
“不是的……”江白羽輕輕搖頭，神情落寞：“我已認命，自己的孽。自己來結束，只是，我若死，你該怎麼辦？”
“會否孤單？會否落寞？會否再度孤身一人？”
小虛微怔。可很快回過神：“死騙子！死到臨頭還想欺騙我感情！快，立刻給我選！”
江白羽卻是苦澀微笑：“我說過，我已認命。既然你想吃我，那便讓你吃好了。只是能否讓我給親人好友，留許些遺言。”
“看在我們多年情分上。臨死之際，這個念頭也不許麼？我若心生怨念，必然肉質發硬，入口難化，影響口味。”
小虛瓊鼻一皺：“好吧，別給我耍花招！如果想靠自殺離開龍魂傳承殿，就不用做夢了。”
被她盯著，江白羽的確沒有機會自盡。
江白羽誠懇取出筆墨紙硯，有模有樣寫起了遺書。
“啊！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江白羽大筆刷刷寫下一行字。
恩？小虛眉尖一挑：“這是什麼遺言？怎麼像是寫感情的？”
“咳咳……有感而發，有感而發。”
小虛狐疑轉了轉眼珠，不耐輕哼：“給我快寫！我要吃紅燒江白羽，還是吃清蒸江白羽，也要吃水煮江白羽！”
江白羽一口老血好懸沒吐出來，瞪著他：“你當江白羽是批發的嗎？”
“把你分成三段不就好了？”小虛理所當然道：“快寫！不要拖延時間！”
江白羽惡狠狠嚥下這股惡氣，繼續書寫遺書。
“啊！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小虛聽到額頭青筋跳動：“啊什麼啊？你不是寫遺言麼？怎麼像臨死傷感似的？”
江白羽黑著臉回頭：“我不是臨死，是比死還可怕，乾嚎一會不行嗎？”
“哼！不想寫的話，現在就給我脫掉衣服上去！”小虛兇狠狠道。
江白羽頓時焉了：“我寫！我認真寫。”
“啊，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啊，壯志飢餐胡虜肉，談笑渴飲匈奴血，啊……”
小虛一聽眼珠瞪得老圓：“剛才不是乾嚎傷感麼，現在又這麼熱血勵志，你寫的什麼遺書？”
江白羽哼道：“你懂什麼？這是情懷！我壯志未酬，出師未捷身先死，懂不懂？”
小虛額頭青筋跳動，死死咬著銀牙：“你夠了！已經給足你機會磨蹭時間！”
“等等！”江白羽慌忙道，神情緊張。
小虛哼道：“怎麼，怕死了？”
“不是！”江白羽大義凜然，凝望著兩山一河，視死如歸，如慷慨就義般，大喝一聲：“讓我自己選！”
小虛一愣，旋即兇巴巴道：“你選擇的機會，已經被寫遺書給揮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