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境中期,若是交給尋常人去處理他,我真是不放心,如今便正愁著誰能幫我這個忙。”
項飛英騰地站了起來,目光炯炯的望著凌雪,說道:“交給我吧師姐,讓我去處理了他。”
凌雪促狹道:“他可是煉神境中期呢,飛英,你這才剛突破了煉神境,有信心沒有?”
項飛英器宇軒昂,鏗鏘有力道:“莫說是煉神境中期,就是真王帝皇,只要師姐你開了這個玉口,我都敢殺給你看。”
凌雪聞言放肆大笑起來,半晌才歇息下來,她認真望著項飛英,說道:“說實話,以前都是我這個做師姐的不對,並不知道到底如何面對你對我的深情,所以對你一直都是逃避的態度,如今我算是想明白了,除非我動用神通迷幻你的心智,否則斷然不可能改變你的這份心思,只是如此一來,你也不再是你,而且這樣也是對你的一種極不尊重,我不會這麼做,現在我決定直面你對我的好,再也不畏縮逃避,因為這並解決不了問題,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所以我如今並不反對你為我捨生赴死,因為我也能夠眼睛不眨一下二話不說就為你上刀山下火海,在這點上,我們誰也不必虧欠誰,是平等的互相掛懷,不過我要說清楚,我只是將你當做了我的好師弟、甚或親弟弟,十分純粹,並沒有多餘的曖昧旖旎。”
項飛英展顏一笑,人心有時候真的是一種奇妙的東西,一樣是得不到,然而此時得到了凌雪這樣的一番正面答覆,他忽然覺得胸中的鬱結一下子消散了不少,整個人都變得神清氣爽起來,輕聲道:“對於我來說,這樣就足夠了,師姐。”
驀然之間,他真的就像是展翅要雄飛的金翅大鵬。
這一日藉著凌雪這股香風他扶搖而起,不去追求直上九萬里,他只想要為她奔赴三千里大地,拿下公申屠的項上人頭。
※※※
天海風雪加急,妖皇凌雪、羽皇冷夜羽還有朱雀上官承三方勢力隨著格物宗還有都天皇的登出氍毹,轉而陷入無聲的對峙之中,公申屠絲毫沒有察覺到天海郡的這一份凝重氛圍,他那一日瘋癲過後,再回過神清醒過來,開始變得愈發沉默,在路途上停歇下來的時候,便獨自一個人坐在一邊酗酒。
同行的修士除了領頭的長老朱瑞珍還有幾個宗門弟子,罕有紫凰宗的宗門子弟,更多的是從朱雀各地地牢中調遣而來的戴罪立功罪犯,他們都已經被下了禁制,如今掌握他們生死大權的刑符正被朱瑞珍捏在手中,他們根本無法改變充當撲火飛蛾的命運,唯有咬牙策馬迎向比眼前這雪花翻飛的星夜更加無妄的黑暗。
整個行伍中都充滿了一種死寂恐慌的氣息。
公申屠作為紫凰宗弟子中此行的另類,更加生人勿進的他顯得極為特立獨行,煉神劫甚或鍛魂境的囚徒沒有閒情恭維或者猜測這位宗門弟子的心思,大都為著自己明天的生存憂心不已,唯有幾個宗門弟子偶爾將總是垂首飲酒的公申屠作為了飯後談資,平日的羨慕嫉妒此刻都盡數化作了落井下石的幸災樂禍心態,竭盡所能編排這個被大師兄李成月一手帶進紫凰宗一時風光無比的外人。
嬉笑怒罵之間,盡顯人情冷漠,不過也怪不得這些弟子,畢竟公申屠早就因為仇恨的灌溉而利令智昏,扭曲了自我,城府陰深到令人感到反感,尤其他還只是個外來人,註定只能作為踽踽獨行的孑然之人。
驀然,這個自覺離死不遠的男人前一刻還在借酒澆築自己的滿腹愁腸,這一刻猛地站了起來,將這幾個宗門弟子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警惕的望著他。
長老朱瑞珍卻是微微眯起眼睛,抬頭望向天邊。
弦月散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