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有人要挑起戰爭。
那自然迎戰。
要戰便戰!
門鈴響起,急促不停。
唐信走下樓,心裡不是滋味:這是按門鈴還是砸門鈴啊?
開門一看,穿著中褲中袖運動鞋的程慕哭喪著臉衝進客廳,坐在沙發上拿起一個抱枕在懷,生悶氣。
關上門,唐信哭笑不得地扭頭看她。
她就是這樣。
開心就笑。
傷心就哭。
從來不會把情感掩飾在內心,更不會戴上一個面具來偽裝。
坐在單人沙發上,唐信嘆聲問道:“怎麼了?”…;
程慕把抱枕一丟,鼓著腮幫對唐信吐露怨言:“我爸不要我了!哼,都四十出頭了還相親,認識了三十歲的女人就不要女兒啦。”
程文越?
唐信一想,這事兒,很正常啊。
程慕從小沒了娘。
程文越當爹又當媽把她撫養長大,現在程慕就快長大成人,對長輩而言,算是能稍稍鬆口氣。
他儒雅斯文,男人四十一枝花的成熟魅力其實對女人很致命。
因為這個年齡段的男人褪去了毛頭小子的輕浮張揚,成熟穩重之餘也懂得體貼遷就女人,加上豐富的生活閱歷和處事能力。
稍有理智的女人找男人,安全感是第一位。
大多女人像花,開得燦爛凋謝快。
大多男人像酒,儲存越久越醇香。
“你應該體諒父親,或者這樣說吧,你明年上大學,他獨自在家,你嫁人,他難道還能陪嫁?程慕,你爸有第二春的話,你應該替他高興。”
唐信語重心長地開解她,程慕瞪大眼睛望著唐信,二人眼神對峙半晌後,程慕神色一軟,苦悶地低下頭說:“我也知道。就是心裡不舒服。我爸說是從婚介所認識的,我怕他碰上心懷不軌的女人。”
唐信瞭然地點點頭。
這個擔憂並不多餘。
事關親人,多個心眼總是好的,出發點也是善意。
不過唐信又自嘲一笑。
這年代,其實不少男人都透過婚介所獵豔。
瞧上的都是良家婦女,和風塵女有很大區別!
報紙上時常見到成功男士徵婚廣告,什麼有別墅有豪車還有鉅額存款,清一色的金龜婿,如姜太公垂釣,願者上鉤。
這樣做要比娛樂場所消費安全多了。
“那家婚介所叫什麼名字?”
“鵲橋婚姻介紹所。”
唐信把名字記下,揚起笑臉問:“你打算一整天就這麼皺著臉?”
程慕把心底的苦悶傾訴出來,好像解脫了一樣,把所有不開心統統拋之腦後,問唐信:“葉秋呢?”
唐信把葉秋和室友出遊的事情告訴了她,程慕盯著他想了半天后綻放笑容說:“那我們也去逛街吧?”
今天閒來無事,唐信也有想要買的東西,於是和程慕結伴出門。
出了薇雅園坐上計程車,唐信扭過頭笑眯眯地看著程慕。
她和以前一樣。
從褲兜裡把自己的小錢包拿出來。
說是錢包,其實就是個巴掌大的小布袋,拉鍊封口。
她拉開拉鍊,疊得整齊的鈔票被她取出。
最大張是一張一百。
剩下有五十,二十,十塊,五塊,一元,五毛
她仔仔細細數一遍,自言自語。
“兩百七十六塊九,哎呀,差一毛錢湊個整數。兩張電影票,學生票打折的話,70左右。吃飯飲料,50。”
她扭頭看了看唐信,說:“我送你一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