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一個滿臉血滴的年青人,撲的一聲撲倒在地上費力地伸出一隻手叫道:“谷主……谷主……”
許天台忙鬆開許侍霜,幾步來到他身面,卻不由吃了一驚,怒道:“小七子,誰叫你回來的?”
“阿七!”八大弟子見此人,臉上齊齊變色,林老三正要上前去扶,卻被許天台一瞪,連忙將已伸出去的手縮了回去。
“谷……谷主,小七子也知道,這地方小七子本應不該再來,但事態緊急,小七子不得不回來……”那小七子喘息著道。
“十師兄,有什麼事你就快說吧,說完了趕快走!”許侍霜見他傷的厲害,連忙從衣內摸了一粒藥丸塞在他嘴裡。
許天台卻怒道:“侍霜,你還叫他十師兄,你忘了你娘是怎麼死的了?!”
許侍霜面色一變,待要分辨,卻又欲言又止,只得是在旁邊去了。
“謝……謝九師姐!”小七子吞下藥丸,頓覺精神大震,急喘了兩口氣道:“師父,弟子自知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今日之事一了,弟子當自盡在師孃墳前,以慰師孃在天之靈!”
“有什麼事你快說吧!說完了好走你的路!”許天台鐵青著臉回椅子坐下,又倒了杯茶,但茶碗在他手中輕輕地顫抖著,似有些拿捏不穩,何天香不由奇怪地看著他。
“是!昨天晚上,我看見唐門的陳長清和一個白衣人鬼鬼祟祟地住進了金壇城的友安客棧,我想,陳長清向來是不來浙江的,今天來,那肯定是衝著咱們藥王谷來的,弟子雖已脫離了藥谷,但心裡卻還是時時惦念著師父和諸位師兄弟,所以就假扮了店小二來到他們窗外,就聽那個穿白衣服的人說:”咱們約他五日後決戰,卻在明晚就突然襲擊,姓許的再聰明也不會想到的!‘……“眾人一聽小七子說到這裡,不由齊齊大駭,心道:”好險,今日若不是小七子來,咱們信了那拜帖上的話,明晚只怕就真要一敗塗地了!“
“這個人是誰?”許侍霜不由問道:“是不是唐實德?”
小七子搖搖頭:“那人雖背對了我,我看不見他的臉,但我肯定他不是唐實德,因為陳長清還叫他少主……”
“少主?是不是天冥宮的人?”許侍霜忙問。
何天香心中也一驚:“難道是天棄又來了?這人總不幹好事,上次指揮卓海池夜襲慕容山莊,這次又要指揮陳長清襲擊藥王谷,他簡直被權勢名利迷暈了頭……”
就聽小七子接著道:“大概是吧,接著就聽陳長清說:”少主神機妙算,明晚奇襲藥王谷,定能成功!‘那白衣人卻冷笑:“只要你聽我的話去做,將來連唐門也是你的!’那陳長清便站在那兒嘿嘿直笑說:”唐門我倒沒什麼興趣,只是許天台有個女兒……“小七子突然不往下說了。
“小七子,你怎麼不說了?”許侍霜聽得斷了,不由問道。
“九師姐,不是我不想說,只是他們……”小七子突然臉一紅,為難地道:“他們說得太下流,我說出來,只怕你……”
許侍霜立即明白了什麼,不由臉一紅,啐了一口道:“這個死王八蛋……還有呢?”
接著那個白衣人就道:“我不管你要什麼,反正你明晚若還是拿不到‘銜燕石’,這上面怪罪下來,連我也饒救不了你!……”
許天台突然一皺眉頭道:“上面?上面是什麼?究竟是誰還想要銜燕石?他們要‘銜燕石’做什麼?陳長清最近叛變了唐門勾結天冥宮,唐實德又知不知道?那封拜帖又是唐實德寫的嗎?”
“上面?”何天香不由吃了一驚,突然又想起了薛沉香所說的天冥宮身後的那股神秘力量,又想起了何天棄完全迥同於天冥老怪的那股邪氣、陰氣,不由打了一個冷戰,天冥老怪絕不是他的“上面”,他的“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