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呈,精彩至極。
琉鳶此刻邊扶著已經暈厥過去的拂瑤,邊向夜淵垂首賠禮道,“拂瑤向來不能沾酒,剛才酒後失態,多有得罪,還請殿下不要和她一般計較!”
隨即又頓了頓,神色認真道:“酒後胡言,不可當真的!請殿下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夜淵壓抑住倏地上湧到喉口處的血腥味,淡淡地說,“無礙,你先抱她下去休息吧。”
琉鳶輕嘆了一聲,神色閃過些許凝重,“是,殿下請保重。”
隨即向天帝拱手道:“打擾天帝設宴的雅興了,我替這丫頭向天帝請罪。”
天帝終究是天帝,神色淡定如常,面色和藹地望著琉鳶懷中之人道:“這位是拂瑤閣主吧,不礙事的,酒醉之言行豈可當真?你先扶她下去休憩片刻,各位仙家,我們繼續把酒暢談!哈哈哈哈……”
“是!是!是……”各仙家都是極其通透之人,既然天帝都想大事化小,他們自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立即紛紛連聲附和,大殿之上瞬間恢復了之前的熱鬧氛圍,一片歌舞昇平。
琉鳶一路把拂瑤抱回瑤心殿,置於臥榻之上,神色複雜地盯了她寧靜安詳的睡顏半晌後,喃喃自語道,“唉,你這丫頭,此番牽動他身上的墮天劫發作,你若是尚有記憶,真的會心安麼?”
空屋無聲,只餘下嫋嫋迴音。
翌日晌午。
偌大寂靜的寢殿空無一人,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迷迭香的味道,只偶爾聽得到一陣輕微的咳嗽聲。
微風一拂,床幔前的白色輕紗緩緩飄動,赤紅如火的身影緩緩向床榻走來,依稀可見白紗後的床榻之上半臥著一個俊逸挺拔的男子。
“瑤兒呢?”觸目所及是一副美得驚人的面龐,淡眸中波光流轉,緋唇微啟。
“唉,紫薇和妙谷那兩個丫頭居然連個人都看不住,出去了片刻後回來,就找不到那丫頭的蹤影了。以我看那丫頭十成是沒臉見人,逃之夭夭了。”
夜淵臉色有些許蒼白,聞言只微微頷了頷首。
“你無需擔憂,她身上獄界封印引發的滅魂劫此刻才到第二重而已,可你身上的墮天劫卻已到第五重了,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個吧,”琉鳶瞥向他,喟然低嘆道,“你明知道她之前實乃神志不清,說得話怎可當真,如今引得天劫又發作,豈不是自討的?”
夜淵白玉般光潔無瑕的俊美面龐縈繞著一層淡淡的光華,他略微頷首後輕咳了一聲,淡然道:“我無大礙。”
“這叫無大礙?”琉鳶瞥向他,神色驟然凝重起來,“你知道你的三魂七魄本就……”
琉鳶頓時停住,欲言又止,實乃是冤孽!最終只得化作一聲深重的嘆息,“下一步你做何打算?”
“儘快找到聚魂珠,西海龍王那裡有一顆,還差四顆就聚齊了。”
琉鳶眼睛微眯著支著頭,指腹有節奏地輕敲在臉龐上,若有所思道,“我看並非易事,數萬年來你踏遍六界才尋得五顆而已,加上西海龍王手中的,合共才六顆。如今……仍有三顆下落不明,至於魔帝紫魄手上的那顆……他斷然沒那麼容易交出來。”
他沉默片刻後淡然說,“他應該很快就會甦醒了。”
“他一甦醒,各路法力高強的妖魔隨之興風作浪,要是墮仙和荒野之穹那幫牛鬼蛇神再來攪合一下,那就更麻煩了,”琉鳶倏地一頓,挑眉望向夜淵,“你……還是不想解開她的封印麼?”
他眼神中掠過一絲沉重,“不能解開。”
“可是我怕……”琉鳶略微一沉思,便不再說下去。
夜淵沉默不語。
“唉,我看你下的封印許是也管不了多久了,如今她滅魂劫發作時雖然神志紊亂,性情乖張,可依然記得你,你們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