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兄,你我二人素無恩仇,一會兒比武得罪之處,還請見諒。”郭奎雖然魁梧彪悍,卻也不是莽撞之夫,言談舉止裡顯得很有風度。
“郭兄客氣,既是莊中安排,你我二人儘管拿出本事,這樣方為武者之道。”孫逸飛也是一副謙虛之態,沒有咄咄逼人的意思。
兩個大漢,雖然只是莊中外圍弟子,但是多年來的訓練,卻已經讓他們對武藝和武道有了極為敏感的洞知。無論何時何地,身為一個武者,都是先禮後兵,武藝雖好,但武德卻更為重要。
“孫兄,請。”郭奎一拱手,退回一邊。
“郭兄,請。”孫逸飛在一拱手,飛快退向身後。
這不僅僅是為了爭奪由誰來押送龍鳳去省府,更是一場莊子之間的暗中較量。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每個莊子都想著如何壯大自己的實力,如何吞併到比自己弱小的莊子,而他們也毫不例外。
一時間,大家的神經都繃成了一條弦,雙拳握緊著,神色中有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激動與緊張,都在期盼著自己的莊子能夠獲勝,一展莊威。
郭奎站在眾人身前左邊,雙拳遞前,手肘微微朝後,率先擺出了架勢,雙腳還在不停的磨蹭著地面,那地上黃沙發出咯咯的聲響。
而孫逸飛則是一臉平穩,雙手瞥在腰後,繞著原地踱步著,似乎是在觀察著郭奎的一舉一動,但又令人覺得他這是提前做好了準備,隨時就要出擊。
盛無忌一邊看,一邊分析著:“這郭奎是以硬性功法為主,著重在四肢發力上。而那孫逸飛卻是一位內息武者,在罡勁的造詣上頗為高深,多以軟性功法為制敵。”這樣的一陰一陽,一軟一硬,在招式罡勁上可謂互補短缺,實在令人難以斷出勝負。
“看招!”郭奎一聲大喝,震地縱身,掄起鐵錘一般的大拳就衝了過去。
帶著一股強勢罡風,腰際盤結胯下,一抹濃度劇烈的赤色光暈瞬間包裹住他全身,如同一個渾身扎滿尖刺的流星錘,揮向對方。
孫逸飛依舊一副淡定模樣,在拳頭即將落到臉上那一刻,只見他輕鬆一偏頭就躲過了這一擊,然後順勢反手擒住郭奎右手,帶著一股綿綿之力的力量驟然一擰,一道波瀾的赤色圓弧當即划向半空。
乍看之下,似乎這赤色圓弧比之郭奎的赤色光暈更為濃烈。
郭奎雙瞳一睜,也不慌張,在身子重心不穩之際,一把拽住孫逸飛的腰帶,憑著強悍的力量,將他一併帶入了上空。
而在這一瞬間,孫逸飛卻是巧妙借力,順著風向,右手猛然一撐地面,一把抓起地上黃沙在掃向郭奎那一刻,在體內罡勁的急速簇湧之下,後退前後交替一翻轉,整個身子宛如一個高速運轉的風火輪,旋轉在半空,一招綿腿掃了過去。
“撲~撲~~”郭奎猝不及防,胸膛之上連中兩腿之後,口中一口鮮血噴出,漫天激射。這孫逸飛雖然功法不及郭奎,但罡勁卻是遠勝郭奎,尤其是他剛才那一招掃腿,可謂軟中帶硬,柔中帶剛,發揮出來的威力極其強悍,雖然在體表見不到甚麼傷,可是說不定體內筋骨已經斷裂了。
而孫逸飛外表看起來斯斯文文,可是當真動起手來,卻是陰險毒辣,似乎想要將人置於死地似的,完全不給對方任何反擊的機會。
他的身子依然處於高亢之中,掃腿更加肆無忌憚的跌落在郭奎胸口之處,疼得郭奎齜牙咧嘴,一口接一口的鮮血噴出。
豁然間,被徹底激怒的郭奎,似乎變成了一隻舔著傷口卻被別人在傷口上撒鹽一般,口中一聲猛獸咆哮,腰板直起,往前奮然一頂,憑藉強大的皮囊力量,硬是將孫逸飛往外頂了開。
“孫兄,別怪我狠了!”胸膛已經被踢破皮的郭奎一聲嘶吼,巨大的拳勢罡風再次席捲而來,兩拳交相錘擊,如同兩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