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裴行初拎著衣領提了出來。
「你幹什麼?」江晚虛著嗓子,扯他拽自己衣領的手,「你不要把我的衣服拽壞。」
「拽壞再買。」
裴行初把人提溜到自己面前:「我說話當沒聽見是不是。」
「我沒有。」江晚掃他一眼, 輕著聲音,視線轉到一邊。
「沒說清楚你跟他掛什麼電話?」
「你一直掐我」
「掐你礙著你嘴了?」
「你就欺負人吧裴行初。」
女孩兒兩手絞著自己的衣袖,裴行初說一句她軟綿綿地頂一句。
「而且他沒說喜歡我,他說的是如果,」江晚抿抿唇,搓了搓袖口的扣子, 慢吞吞的語氣能氣死人, 「是假設, 」
「你當我聾?他說如果了嗎?」
「但他的意思就是如果的意思」
裴行初語氣陰冷:「你就編吧。」
「行行行, 就當他說了。」有人肩膀一塌, 破罐子破摔。
「」
裴行初簡直要被氣笑了。
他脫了身上的大衣掛在手臂,反手去拉她。
手剛抓住江晚的手, 忽聽不遠處有人喊他。
江晚的車子停在角落,以為沒人,兩個人才敢這麼鬧。
來人聲音很熟悉。
江晚抬頭看過去——又是周揚。
應該是來看望裴友山的。
幸虧她和裴行初站的地方黑,她掙了掙,想把手從裴行初手裡抽出來。
然而沒想到牽著她的人根本不打算放開她。
扯了下小臂上的大衣,蓋住兩人拉在一起的手。
冬天衣服穿得厚,站得近, 又有厚實的外套擋著,不注意確實看不出來。
周揚走近:「你們兩個怎麼在這兒?」
江晚眼看周揚幾步走到跟前, 呼吸簡直要停滯了。
她手搭在裴行初手心裡, 根本不用裴行初費力, 她自己都不敢動。
「我媽讓我送她。」
周揚「哦」了一聲, 剛老遠就看見這有倆人影,已經站了一會兒了。
他奇怪:「那你倆站在這兒幹嘛?」
裴行初從善如流:「討論語文。」
江晚:
他有病。
被裴行初握住的那隻手,發狠地捏了下他的小指。
被捏的人微微垂眸,微不可見地彎唇笑了下。
「哦,」周揚看裴行初,「那你跟著回去嗎,還是跟我上去?」
裴行初能感覺到牽著的手已經明顯變得僵硬。
再不鬆開有人真的要炸毛了。
他斂了神色,右手鬆開力道,跟周揚道:「跟你上去。」
掌心裡的手像泥鰍一樣滑走。
江晚拉了袖子,遮住自己的兩隻手,反手去拉車門:「那我先回家了。」
說完在周揚看不到的地方再次瞪了裴行初一眼。
沒什麼氣勢,像貓撓人。
「行啊,」周揚垂眼看手機,抬頭時揚了下下巴,呲牙笑,「回去吧,妹妹。」
周揚手上拎了自家阿姨燉的湯,十全大補,放了味道很正的鹿茸。
病床旁的架子還沒來得及收,周揚把保溫桶放在上面,脫了外套說剛在下面遇到江晚和裴行初。
「倆人不知道在那兒說什麼呢,站在車旁邊,天黑,又有樹擋著,老遠看我還以為是哪對情侶。」
周揚神經大條,說話從來不過腦子。
林芝華低著頭,正在扯毛衣針上的線。
聞言扶了下老花鏡,還沒來得及對這話做出什麼反應,一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