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將校武勳,原本就是榮國一脈出身,靠著榮國一脈的大樹,立功升爵。
之前之所以願意跟他,聽命於他,不是因為他令至有多了不起,而是人家看重他的前程,看重宮裡的皇妃和皇子。
以為,有利可圖。
可是,如今長城軍團與厄羅斯一仗慘敗至斯,整個軍團都被打殘了。
往日裡幻想的諸多前程基本上成了水中花,夢中月。
那麼,再跟著令至,顯然就不明智了。
相反,身為榮國親孫,寧國傳人,在都中權勢滔天,聖眷隆重的賈環,手裡還握著銀行那樣一個聚寶盆。
遠比他這個沒了前途的國丈更值得靠攏。
身為世襲武勳,趨利避害幾乎為本能……
世態炎涼啊!
令至心裡怒怨一聲後,又冷笑不已。
這些人怕是下注下的太早了些……
令至面色變得沉重起來,聲音隱含悲痛,道:“寧侯,牛小將軍,如今在羅剎鬼子手中……
他們派來信使,說讓寧侯親至,去巴彥敖包,換回小將軍。”
周圍人面色微微一變,不過,顯然沒人相信,賈環會行此舉。
賈環微側頭,問諸葛道:“五原距離巴彥敖包,有多遠?”
諸葛道回道:“三百餘里。以咱們的速度,半日即到。”
賈環點點頭,對令至道:“讓人準備熱水食物和戰馬,兩個時辰後,本侯前往巴彥敖包。”
令至聞言,甚至都顧不上賈環的語氣了,驚的張大眼睛,道:“現……現在就去?”
賈環緩緩點頭,道:“對,我要去救出奔哥。”
令至聞言,面色古怪,看向賈環,以為失心瘋了……
卻見賈環眼神清冷的盯著他,登時回過神,忙道:“快快,快去準備熱水、烤肉和戰馬糧草!
來人,給寧侯領路。”
賈環聞言,方收回眼神,駕馬往前走了兩步,前面擋道的人匆忙讓路,齊齊行注目禮……
走了兩步,賈環忽然又勒住馬韁,回頭看向令至,道:“令將軍,本侯得聞,牛奔原本所在營地蘇赫巴託,位於丘陵之上,居高臨下,東西兩側又有大河為屏障。若有大敵至,縱然不敵,也可及早發現,提前而退。
卻不知,他是因何被俘?”
令至一直能保持正常的臉色,聽聞此言後,霍然一變,眼神中閃過一抹驚慌,之後,才又恢復沉痛之色,道:“寧侯不知……末將派往蘇赫巴託,通知牛小將軍返京的信使,根本沒見到他。
留在營地的人說,牛小將軍帶人去額侖打獵去了。
額侖地勢三面環大河,每年秋時,都有大雁自北往南飛,在此處落腳。
想來,正是因此,牛小將軍才……”
賈環聞言,眸光愈發明亮,最後看了令至一眼後,輕輕點頭笑了笑,道:“好,我知道了。”
這樣清寒的初晨,令至腦門上隱隱見汗。
被賈環的笑看的侷促不安。
忽地,他目光落在了一些人身後的木箱上,忙岔開話題道:“快來人,幫寧侯家將抬這些……”
說著,令至頓住了,有些好奇的看向這些木箱。
賈環淡淡道:“不必了,這些木箱,是待我等戰死,為我們收容屍骨用的。”
此言一出,令至直直打了個寒戰,呆呆的看著賈環。
賈環卻沒有再理會他的心思,回過頭,一抖馬韁,駕馭著戰馬前行。
心裡卻充滿憤怒:牛伯伯等人當真糊塗!
瓜分長城兵團,縱然是一場盛宴,可總也要調派些精兵強將來領率大軍。
卻不想,竟分配了這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