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到清舞與南宮厲的所在。
回到南宮厲被清舞用刀架在脖子上的一刻,清舞這句詭異的問話剛剛說完,後廳之中便猛地飛射出一個黑衣人影,那人好不容易站定了身子,臉上猶帶著一絲恐懼;只不過,當他發現了眼前的景象之時,那本就難看的臉色變得愈發扭曲起來,驚疑不定地抬頭望望那與自家主人交戰正酣的金眸美少年,頓時有種想要當場昏厥的衝動。
鳳軒雖沒有故意釋放威壓,可是無意識間逸散而出的遠古血脈之氣息正是像狂風獵鷹這種普通禽族最最懼怕的,單憑這一點,現在黑衣男子的感覺,簡直還不如方才面對傾煌的那種感覺。
源自靈魂深處的臣服與敬畏令他連一絲反抗的念頭都無法升起,更別提在鳳軒的眼皮子底下逃跑了;黑衣男子徹底變成了等待家長訓話的乖寶寶,一動不動地站在了原地。
狂風獵鷹那深入靈魂的畏懼透過契約分毫不落地傳遞給了李立,他忽然覺得自己的動作變得無力起來,發自心底的恐懼感源源不斷地傳出,令他既納悶又驚慌:這到底是怎麼了?
鳳軒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絕好的機會,就在他動作變得遲緩的那一瞬間,腳下驟然發力,欺身而上,勢如雷霆的拳頭對著李立的腹部狠狠擊出!
李立“嗷”地一聲慘嚎,這一拳簡直打得他五臟六腑都移了位,整個人也猶如一顆隕石一般朝地面墜落下去,“砰”地一聲摔了個結實。
南宮天華與南宮長老出來之時,看到的正是隕石撞地面的震撼場面……
不過,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瞪掉了眼珠的南宮天華與長老兩人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驚嚇,竟然連見到了又一個聖級強者的存在,都只是略略地愣了愣,便接受了眼前的事實。
化作小狐狸的傾煌見到清舞的英姿,趕忙飛身撲了過來,撲到近前,才發現清舞的手正忙著握著匕首,似乎沒辦法很好地接住自己,頓時不滿地撇了撇嘴巴,只能退而求其次,縱身一躍跳上了她的肩膀。
清舞無奈地抽了抽嘴角:這傢伙怎麼這麼懶?自己站地上不行麼?非要趴在她的肩上?雖然是狐型的他,也是很沉的好不好?
幸好某狐只顧著一臉愜意地趴在清舞肩上,沒看到她無語的表情,否則又要大大地怨念了。
南宮厲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誰來告訴他,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南宮清舞一出現,所有的事情就脫離了掌控,連他自己也莫名其妙地便被匕首架住了脖子?
從困惑迷惘,到驚覺震驚,再到駭然恐慌,南宮厲的表情一變再變,終於定格在了絕望與驚恐之上。看著身受重傷的李立,周圍一地痛苦哀嚎的手下,再看看兩手抱胸一臉不屑的鳳軒,眸光凜冽殺氣騰騰的清舞,還有徐徐走近的南宮天華,他終於意識到,自己,還是輸了……一敗塗地……
“南宮厲,你還有什麼話說?”清舞眯起眼睛,定定地審視著他。
清舞滿含殺意的眼神令南宮厲渾身猛地一顫,莫大的恐懼瞬間襲來;這一刻,對生命的渴望超越了一切。
“砰”地一聲巨響,是雙膝跪地的聲音;南宮厲朝著南宮天華跪了下去,緊握著的雙拳之上青筋暴露:“父親,我錯了……求您原諒我吧……”
他這一跪倒是令眾人有些意外,儘管不知道他是出於真心還是單純為了活命,南宮天華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他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就算他再不孝,身體裡始終留著自己的血液;更何況,他之所以會做出這等行為,自己也是要負一定的責任的。
其實清舞本來也沒想著要取南宮厲的性命,畢竟他是爺爺的兒子,清溪的父親,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經受失去親人的痛楚。方才她只是想看看,在死亡的威脅下,南宮厲究竟會如何選擇,是死不悔改還是適時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