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麼?”
麒麟洗完澡,起身穿衣,低頭繫腰帶,陳宮在房外笑道:“將軍們都到齊了,正等主公傷好後宣,初時還焦急得很,我道你說的不礙事,便打發他們回府歇下了。”
麒麟頷首道:“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過幾天大家再喝喝酒,聚一聚,今年的事兒總算完了。”
陳宮告辭離了侯府,前去打點金城,武威兩地城守,兵力,並調集剩餘糧草,前來支援隴西過冬需求。
城內甫經大戰,一片狼藉,麒麟頭髮溼漉漉像只刺蝟,沿著廊下走來,滿路盡是修修補補的兵士。
“主公醒了麼?”麒麟問,接過新任親兵隊長遞來的名簿。
“剛醒不久。”隊長道:“這處是軍師吩咐的,重新選的府內下人。”
麒麟點了點頭,隨便掃了一眼,交回給他,道:“下午就來上任,把貂蟬帶的人查一查,都放回家去,家在中原的,不想走的,自己去找軍中弟兄,揀對得上眼的嫁了,呂奉先?”
呂布在房內應了聲。
麒麟推門進去,紗帳已吩咐人換過,房中也打掃了,呂布坐在榻沿,呆呆不知想何事。
麒麟上前問:“醒了?覺得怎樣?”
呂布似乎腦子有點昏,搖了搖頭,眼中現出一絲迷茫。
呂布幾乎全身赤裸,只著一條襯褲,大腿上,胸膛上,肩上盡是傷,包著白繃帶,麒麟取了藥膏,解開呂布的繃帶,幫他換藥。
“麒麟。”呂布忽道。
麒麟莞爾道:“很好,還記得我,沒白為你忙活,頭還暈不暈?”
呂布想了想,道:“有點暈,你叫麒麟。”
麒麟漫不經心嗯了聲,呂布又道:“侯爺不是在喝酒麼?”
麒麟道:“你被貂蟬下毒了……”繼而將張遼所言,從出征武威到貂蟬夜奔,細細朝呂布解釋了一次。
呂布聽得一頭霧水,勉強點了點頭。
麒麟換好藥,又摸了摸呂布的頭,道:“困了就歇會,別胡思亂想的,過段日子我給你找點藥吃,吃完就不暈了。”
呂布倒是十分聽話,躺下床去,看著天花板出神。
“你叫麒麟……”呂布喃喃道:“我記得你。”
麒麟打趣道:“我給你做牛做馬,你要不記得我,我就走了。”
呂布沒有答話,十分安靜,麒麟看了他一會,只覺十分好笑,呂布似乎變了個人,雙目認真注視著架子高處,表情顯得沉穩,可靠。
“你在想什麼?”麒麟好奇道。
呂布答:“想我娘。”
麒麟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看到架上的一個箱子,便起身把它取了下來。
箱子沒有鎖,呂布盤腿坐在榻上,招呼麒麟:“過來。”
呂布開啟了那個箱子,裡面是破破爛爛的一團紙,麒麟好奇問:“居然是這個,還從長安帶到隴西來了,是什麼?”
呂布小心地提著竹籤,把那團紙取出來,放到一旁,解釋道:“小時候,我娘給我糊的風箏。”
遺物,麒麟明白了。
“你爹孃呢?”呂布問。
麒麟道:“我很小的時候,還不太懂事,我娘就死了。”
呂布理解地點了點頭。
箱底還有幾件小孩物事,一隻布縫的小龍,呂布又道:“我屬龍的,你屬什麼的?”
麒麟也不知道自己屬什麼,他出生那會連生肖、天干地支還未有,自不知道年歲了,只得答:“不知道,這是啥?”
龍頸上繫著個符袋,麒麟開啟符袋,抽出一張發黃的紙,呂布道:“七歲那年,娘給我求來的一張命籤,說我活不過二十八。”
麒麟:“……”
麒麟展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