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呆。剛才陳思妤跑出去許久,想到現在已經是深夜時分,他擔心起來。慌亂間出去找她,卻見她已坐上了別人的車子。唇角浮出冷笑,他惱怒地脫掉睡衣,倒頭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片刻後,他一個鯉魚打挺,猛地坐起來。該死的女人,深更半夜到底坐上了誰的車子?煩躁地起身,開啟床頭櫃,抽出一枝雪茄點燃。無意間,他看到了床頭櫃上點點溼痕。那是什麼?他皺眉疑惑,回想起陳思妤臨走前的表現,訝然張大了嘴。難不成——那女人哭了麼?想到這,周明浩無端一陣心慌。他承認自己的問題傷害了她,但,只不過隨口問問而已,如果沒做手術,解釋一句不就行了?怪物就是怪物,寧願哭著跑出去,都不願對自己解釋。
周明浩坐在床頭,鬱悶地猛抽雪茄。一枝拉弗洛爾燃到盡頭,又點燃了另一枝。一枝接一枝,直到他再次伸手去拿香菸時,才發現一盒拉弗洛爾竟然被抽完了。床頭櫃上的水晶菸灰缸裡,一灘菸灰在燈光的對映下顯得份外寂寞。周明浩緊盯著菸灰出神半天,突然起身開啟衣櫃,找出一套西裝穿上。——好吧,他是去抓自己的新婚妻子回來,總不能讓她給自己戴綠帽吧。周明浩這樣說服自己,迫不及待地開車要去陳思妤家。
黑色的BMW一直開到陳思妤住的樓下,才熄了火。喬智東轉臉擔憂地問陳思妤:“你沒事嗎?要不要我送你上去?”
陳思妤輕輕搖了搖頭,說:“我沒事,謝謝你。我先上去了。”說罷一手拉開車門,就要走出去。
喬智東看著她憔悴不堪的樣子,鬼使神差地拉住她的一隻胳膊,再次問道:“思妤,你到底怎麼了,能跟我說說嗎?”
他眼裡的光芒令陳思妤一驚,慌亂地搖頭,躲開他的視線,陳思妤低頭說:“真的沒什麼,老闆,我先回家了。”
喬智東頹然鬆開她的手。是啊,在她眼裡,他就只是她的老闆而已。他點點頭,恢復了一貫的冷靜說:“嗯,上去吧,好好睡一覺。”
陳思妤回到家,將大包甩到沙發上,順勢倚了上去。周明浩的那句“你是不是去做了處*女膜修補手術?”依舊迴盪在她耳邊,淚水再次蔓延上她的臉。
因為喜歡他,才會同意跟他結婚;因為結婚了,想要跟他過一輩子,所以才會毫無保留。難道這也有錯嗎?陳思妤問自己,是不是因為一開始就愛了,所以註定卑微的那個人是自己。可這個人——七年後出現的周明浩,值得她喜歡嗎?是她的記憶出了問題,抑或是周明浩早已改變,不是七年前那個人。而她對他的暗戀,是不是早該停止在七年前的舊時光裡?畢竟,人是會變的。這份感情,本來就不夠踏實吧。
想通了這些問題,陳思妤漸漸停止了哭泣。她起身去衛生間洗澡,讓自己的大腦放空,決定什麼都不去想。畢竟已經結婚了,總不能明天就離婚吧。既然是自己的選擇,那就好好面對。
喬智東坐在車子裡,抬頭看著三樓窗戶裡散發出的燈光思緒萬千。不是說請假回老家看望母親了嗎,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那片富豪的別墅區?深更半夜坐在大馬路上哭,她遇到了什麼事情?這些問題逼迫得喬智東心中一刻不能平靜,他很想拽住陳思妤問個徹底。但是——他畢竟不是她的什麼人,只是她的“老闆”而已。喬智東懊惱地一拳頭砸在方向盤上。對她來說,離異的男人,又比她大十歲,要怎麼去表白呢?只怕會嚇跑了她吧。喬智東靜靜地等待著,直到三樓的燈光滅了,這才啟動汽車引擎,開出了傾城家園。
紅色的法拉利與黑色的BMW擦肩而過,周明浩只顧鐵青著臉,一路上心事重重地向陳思妤家開去。喬智東卻看到了法拉利車裡,年輕男人的側臉。那不是本市有名的鑽石王老五,周氏集團的未來總裁周明浩麼?聯想起那天下午停在藝廊門口接陳思妤的紅色跑車,喬智東心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