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
一旁的展風也看了玉寒宮一眼,但他對後者並不感興趣,所以早就回過頭繼續吃飯。
唯有程煜仍然看著樓下的人,一臉的笑意,「想不到在這裡竟然還能遇到他!」他回頭看了一眼刑昊天,「你們說他來這兒幹什麼?難不成是來追我們的?」
「是又如何?」刑昊天反問。
「這您不應該問我吧?」程煜拿起酒壺給自己倒滿,「你不怕那兩人洩露你的身份?」
「那兩人」一個指的是宋庭毅,不是江湖中人卻最先發現他們的身份,但刑昊天並不在意,只是很有把握的說:「那個男人,他不會說。」
「為什麼?」
「因為他也清楚自己是什麼身份。」
這回答弄得程煜越發茫然,展風也有些疑惑。但刑昊天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程煜也沒再追問,用又下巴指了指樓下。
「那他呢?」
刑昊天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卻只是笑而不語,低下頭專心用飯。
樓下,店小二走了沒多久就回來了,卻拿來一個包著紅布的東西放在了玉寒宮桌上。
玉寒宮看了一眼那東西,抬頭看著小二用眼神詢問。
「這是一位姓宋的先生差人送來的,說是讓客官您轉交給一位朋友。」店小二客客氣氣地說道。
他這麼一說,玉寒宮就知道那人必是宋庭毅無疑。這麼說來,他離家的事已經被發現了?不過竟然能算到他會在這裡落腳,他不得不佩服。看著桌上的東西,他不用開啟就知道里面應該是壇酒。
宋庭毅會釀酒在尉城也不是什麼秘密,但是他很少動手,偶爾釀上一點也是在「清風閣」裡作為極品高價賣的,味道極好,而釀起來是又費力又花時間,且用料十分講究。宋庭毅雖然愛財,但也不想經常幹這費勁的活兒。所以就連玉寒宮也都還沒嘗過宋庭毅親口承認的最好的酒。
莫非就是這一罈?
雖然好奇,但現在玉寒宮是沒心思喝酒的。而且就算有心思,這是給那個人的,不送到那人手裡,他是絕對不會動的。
「多謝。」把酒罈放到一邊,玉寒宮拿出一小塊碎銀扔給店小二。後者得了銀子連忙道謝,之後來來回回伺候的更殷勤了。
等玉寒宮的第一道菜上來了之後,他剛拿起筷子低頭要吃,一陣三絃聲從門門傳了進來,不一會兒從外面走進一老一少,老的是個滿頭白髮的老漢,體形消瘦步履蹣跚。少的則是個二八模樣的少女,雖算不上極品美貌,倒也清秀可人。
兩人衣著破舊,一看就是貧苦之人。老漢拿著一把舊三絃,姑娘依偎在他身旁,看著是來賣唱的。
此時酒樓裡吃飯的人不少,少女扶著老漢往裡走了幾步。吃飯的客人裡,急著上路的沒有多理會,有那不趕時間的,倒是索性放下筷子打算仔細看看。
「各位官爺,望大捧個場,多謝了。」老漢說完,身邊的姑娘低頭下腰做了個萬福,雖然出來賣唱,卻仍有一絲女兒家的羞怯。
玉寒宮也看著這一老一少,筷子卻沒停,「哧溜哧溜」地吃著店小二推薦的豬腳麵線。
老漢試了試琴絃,開始彈了起來,只是個簡單的調子,聽著也還算順耳。很快姑娘便開口唱了起來,曲子是期期艾艾的,姑娘歌聲卻是婉轉悠揚,如此簡單的伴奏能唱成這樣屬實不錯。
一曲終了,掌聲四起。姑娘微微揚起嘴角朝眾人鞠了個躬,然後拿著一個破舊的小碗在客人中討賞錢,願意給的就扔下三五個錢,姑娘輕聲道一句多謝。不想給的也不強求,再往下一桌去。
幾桌過去倒也不錯,然而沒過多久,姑娘突然驚叫了一聲,手裡的碗掉到地上摔了個粉碎,銅板滾了一地。
原來一個客人給錢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