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影響到我鎮某。
當然可以,但是要看你們夫婦二人的表現。被附體的老媽轉過身,走向開始鎮興隆起心不良地替老媽荷擔又歇下來的那段十分陡峭的山路。
鎮興隆交還欠款乃至與被附體的老媽對話的過程都被站在鎮興隆身後的錢馥芳入耳入心地銘記。她與鎮興隆走在下山返程的路上,心裡一直後悔當初不該賴賬,並且明白了一個道理:哪怕虧欠死人的賬,同樣賴不掉。
鎮興隆夫婦才下山去,被附體的老媽就醒過來了,她已恢復成侯金枝她娘——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媽。她雖然清醒了,但是對這之前發生的一切渾然不知,只感覺自己被什麼迷住一樣,腦子一片空白。
她哪裡清楚?剛才附在她身上的靈魂不是別人,就是她只在夢中見過的陰界女婿覃財興。若不是被覃財興的靈魂附體虛張聲勢鎮住或嚇走了鎮興隆,她的性命休矣,眼下就可能成為萬丈深壑中一具血淋淋的死屍。
覃財興自那天深夜悄然參加劉洋生的葬禮返回澳門後,未及幾天,東土國打坐入定的施在田的靈魂離體就找到他吩咐,覃總,你要抽空回國一趟,直接託夢在郡都縣一家銀行工作的錢馥芳,叫她快點將那筆拖欠款代為送還侯金枝她娘,就算還清了侯金枝生前借出的那筆錢。
覃財興一邊點頭,一邊拱手客氣地說,師尊,要不是這件事,就算起了十二級颱風也把你吹不來喲。
哪裡,哪裡?施在田寒暄之後,又鄭重其事地說,覃總,你務必今天就抽空回國。幹嗎這麼急?你有所不知,現在你在陽世的乾孃已扎一個稻草人,認作賴賬的錢馥芳,她每天早中晚各燒一壺開水澆淋,每澆淋一次,錢馥芳身上都有反應,面板慢慢地被燙起果子泡,成為爛瘡,一碰還流水,醫院是治不了的。
眼下已過多天,錢馥芳身上沒有一塊面板是好的,都爛了,你要迅速託夢她,讓她主動還錢,你乾孃才會停止用開水澆那稻草人,只要停止了,錢馥芳的一身爛瘡才能治好,甚至不治,過一段時間也會結痂自愈。
今天特別忙,走不開,晚上還要開碰頭會,討論捲菸銷售情況。覃財興說,明天去或晚上開完會之後再去東土國一趟行嗎?
最好是今晚去,明天都嫌晚了。施在田盯著他講。
好吧!爭取今天晚上去一趟。這麼回答的覃財興有些勉強的意思。
施在田說,覃總,那筆欠款的事,你找過我,我本來是幫你,但幫你就要幫好,一幫就幫了四個方面,一是你、二是你新娘妻子侯金枝、三是你乾孃、四是錢馥芳。
錢馥芳本來在賴賬,怎麼也算幫她呢?覃財興問。
錢馥芳若是賴了這筆賬,就會成宿債,將來轉世,機緣成熟,她就是變豬變狗都要償還的,我一幫她,她來世就不會有這個可怕的牽累。施在田在豪華氣派的澳門冥府東城區捲菸專賣有限公司總經理辦公室走一圈,並無心事多看多瞧。
他亮開嗓門繼續講,還有更關鍵的一點,你若不迅速趕到東土國託夢跟她講清楚,要她立即還款,讓你乾孃立即停止燒開水澆那稻草人,時間久了,染病長瘡的錢馥芳會治不好,治不好,會死人的,可是錢馥芳壽限未到,命不該絕。
再說在陽世欠這幾千塊錢也不至於要了她的命,若真的要了她的命,她就屬於枉死,一旦成為鬼魂,就具備神通,會知道是我施某出主意,讓你乾孃扎稻草人,使用開水澆淋的巫術把她弄死的,她要是向冥府告狀,我施某就不能開脫罪責,也會連累到你。
覃財興一聽,驚出一身冷汗,自己壽限未到,作為孤魂野鬼來到澳門混成這個樣子很不容易,若是由這宗本來與自己不太相干的事兒把自己牽扯出來,繼而被冥府派陰差抓捕關押到枉死城去,那就太不值了。當下,他再次明確表態,今晚開完會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