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吳父子離開這棟瓦房繞到大路上去。忽然,黃毛人不知從哪裡閃出來,攔住老吳他們父子問,剛才你們好像在黃蕙芸家裡吵架,發生了什麼事?
老吳一看黃毛人就面熟,也惱火,敢情自己崴了腳與他有直接關係,他卻矇在鼓裡,便不好聲氣地回答,不關你的事。
吳聰聰認真看了黃毛人,確實手上臉上,乃至身上外露的所有部位都能看見黃毛,覺得他有些怪,就問他是哪裡人,打聽這個事幹嘛?
這個黃毛人就是馬黃毛,他也仔細瞅著老吳父子倆,尤其打量著尖嘴猴腮的吳聰聰,覺得他很精靈,免得他對自己胡亂猜想,便向他透一點無關緊要的真情,我是外地人,上次走累了,又口渴,到黃嫂家喝了一杯茶,一頂草帽掉在她家裡,想去拿,見他們家門口吵吵嚷嚷的,像在吵架,我就沒有去,覺得不適合。
老吳聽他說這番話,覺得遠遠不是那麼簡單。暗想:原來那頂草帽是你的,那次我看見你送給你所謂的黃嫂一束鮮花,就估計你和她有一腿,何況我因為偷窺,崴了腳,已成為一個付出了沉痛代價的見證人,只是我這個見證人,已搞得灰頭土面,兩頭受氣。
他蹙著眉看馬黃毛,悶悶地一笑,心裡說,看來,我說那頂草帽是一頂綠帽子,還真不錯。但當下老吳卻這樣對馬黃毛說,那頂草帽現在正甩在黃嫂家門口,你可以去拿。
既然甩了,我就不要了,反正一頂草帽能值幾何?馬黃毛故作高雅地說。其實他很想到黃嫂家去看一看黃嫂,不,是看一看他的黃姐。
他在江北跑了一趟,找不到合適的生意,昨晚就準備回江南的,因為太晚了,擺渡者拋錨打烊了。
今晨從江北過來,上了江岸,快到黃姐家時,發現她家門口正在吵架,一個男人扯著黃蕙芸,黃蕙芸呲牙咧嘴地與門口一老一少兩個男人唾沫橫飛地論戰,他便繞到大棚蔬菜地裡去徘徊著靜候,並且一直在意那個扯著黃蕙芸的男人,斷定他就是黃蕙芸的丈夫。
黃蕙芸有丈夫在家,馬黃毛就不想去了,也不能去。這會兒,他截住這對父子問事,他們卻不告知真情。他有些落寞地伸出左手搔著右手上的黃毛,那樣子還真像猱猴。
吳聰聰覺得他的相貌和動作有些滑稽,便對他說,聽你說話還挺大方的。我告訴你。他看一看父親又編出假話,我老爸在你黃嫂家做事把腳崴了,上次要她出錢賠償一點治療費,可她一吊錢都不肯出。聽說她丈夫王嘉木回家了,我們趕去找他,他和黃嫂一樣扯不抻,同樣不肯出錢,還和我們父子爭執,就為這個事,告訴你又解決不了。
你要黃嫂付多少錢?
不多,不多,我開始打算要她付200吊錢,因為我老爸腳崴了,請打師揉捏換敷膏藥,花去了200吊錢,如果說得好,我們只要你的黃嫂付一半都行,也就是100吊錢。你能否跟黃嫂做做工作?
別為難我,我跟黃嫂也是一面之交。
那就算了。
老吳父子和馬黃毛當下就各走各的路,分道揚鑣了。
四天後,黃蕙芸的丈夫又到江北出差去了,回老家呆不住的馬黃毛因為惦記著黃蕙芸,又來和她纏在一起。
黃蕙芸摸著額頭上一塊發綠的腫塊之後,又勒起白皙的右手肘上面的一塊依然有些發腫的血印子對馬黃毛說,為了你,我付出了慘重代價。
這都是你丈夫打了的?
還用說嗎?
黃蕙芸講到這裡,又開始掉眼淚。當馬黃毛拉著她再要上床親熱時,她推開馬黃毛說,你不要碰我。除非你答應我一個要求。馬黃毛望著她陰鬱的眼神問道,什麼要求?
你幫我把王嘉木除掉。黃蕙芸說這話時,眼裡透出一道兇光。
容我考慮一下。馬黃毛認為這是很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