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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裴兩家本就有姻親在前，如今裴氏舉兵，說謝氏不知情，乃萬分無辜者，即便世家需倚仗他，姑且沉默。然隆北的舊日屬臣，戍守邊防的隆武軍，都不可能這般善罷甘休。他即便留得性命，也至少需要被罷官奪印。
而如今自己亦成了受害者，有的便不是罪責，而是同情。
這也是為何裴莊英願意承認死罪，卻又一口咬定與其胞妹行六禮之人乃是他本人，無非是要拉謝氏下水，如此逼殷夜要麼將罪行減去一等，要麼連同謝氏一起滅掉，左右便是不讓她暢快。
「那六禮的文書筆跡，後來查了嗎？」謝清平問。
「查了。」沈林道，「是四姑娘帶著裴淑小姐跪破腦袋求的老夫人，可憐老夫人兩廂為難，在祠堂枯坐了一夜，卻也沒去求陛下。陛下彼時中了毒，直到翌日方醒，發話同意二審再查。」
話到此處，沈林幾欲盛怒，「大人，這裴莊英舉兵造反且不說，那裴七姑娘更是心腸毒辣，竟向陛下投毒。倒也奇怪，她如何下的手。」
沈林負責外圍兵甲事宜，南珠花鈿的事並不知曉。
「字跡查的如何？」
「當時卑職並著慕容大人等數位大人，真是懸了一顆心，那文書皆是您親筆，如何能錯！」
「所以，抄了裴府，也不曾尋到嗎？」
沈林搖頭，「刑部尚書親自去的，一下便尋出來了。大堂之上，當場校驗，判定是您親筆。」
「然那暗子卻說，是魯國公讓他仿您筆跡所書，亦當場重謄字樣，後再拿您過往舊跡比對，如此看出差異。」沈林嘆道，「至此慕容大人率先反應了過來，當是陛下與你聯手設計，彼時您在暗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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