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眼,揚丹心裡酸酸的,三弟平常很懂事,懂事地讓人忘記了他的年齡。
這麼多年一直被寒毒折磨著,也沒見他哭過,說來弟弟也不過是個十一歲的孩子。那年額娘失去音訊,自己那時已是四阿哥的伴讀,八歲的弟弟躺在病床上,眼巴巴的望著自己,他每天就盼著自己早點從宮裡回來,給他講講外面的發生的事。
額孃的嫁妝很豐厚,繼福晉一直打它的主意,阿瑪覺得兄弟倆年紀幼,也同意了。
那段時間恰好他跟著四阿哥去了五臺山,阿扎蘭知道這事後,提出異議道:“嫡額娘是王府女主人,要忙得事情太多,若被人知道還要幫忙打理妾室嫁妝,知道的人,說是您的一片體恤之心,不知道的人還會笑話我們簡王府沒規矩,還圖謀妾室那點產業。兒子雖然愚鈍,願意替阿瑪額娘分憂,打理額娘留下來的嫁妝。”
又說道:“嫁妝本是女子私產,最好由外祖父家派人看著,自家也派幾個人一起經營,兒子只要管管賬冊就行了,不懂再向阿瑪和嫡額娘請教。”
弟弟話裡話外的意思,阿瑪全都明白了,也明白繼福晉險惡用心,直接了當地說,他會讓岳家派人打理嫁妝,自己親自掌管賬冊,讓阿扎蘭和繼福晉放心。
這事讓繼福晉氣得鼻孔生煙,嫁妝佔不到便宜後,吩咐下人剋扣弟弟的分例。
這王府後院沒孃的孩子,連惡奴也欺負,八歲的弟弟拼著病弱的身子,在大門口攔了剛下朝的阿瑪,要了兩人院子的奴婢的身契不說,還單設了小廚房,連月例都不從繼福晉那邊領,直接走阿瑪這邊過。
繼福晉一計不成,,又讓人到處宣揚弟弟不孝,弟弟身子本弱,乾脆閉門不出,直接休養了。阿瑪聽到弟弟的不孝的傳聞,查明事因,勃然大怒,乾脆送弟弟到白御醫那裡調養,傳言不攻而破。
繼福晉虐待庶子的惡名聲反而傳開來了,被皇太后宣進宮,訓誡了一通,回家關了三個月的禁閉。
相比阿扎蘭,揚丹在家的時間並不多,與繼福晉和太福晉接觸不多,對於這兩人的行事做派,他遠不如阿扎蘭熟悉。知道額娘去世的真相,揚丹才覺得自己傻得天真,這人一旦利益燻心了,沒有什麼事做不出來。他也不知道這幾年,弟弟是怎麼熬過來的。
揚丹把剛才同阿瑪談話的內容,說給阿扎蘭聽了,問:“三弟,你說我們四個以後都不回京城,都呆在張家口好不好?”
阿扎蘭沉默不語,就在揚丹以為他答應時,反問了一句:“只怕我們肯放過她,那個女人卻不會放過我們,必欲除之後快!”
揚丹一愣,阿扎蘭突然問了一句:“你還記得繼福晉的奶嬤嬤嗎?當年弟弟在後花園病發了,那奶嬤嬤見了,扶起我,喚人送我回了後院。你猜繼福晉知道怎麼做?”
揚丹搖搖頭,阿扎蘭冷笑道:“她掃了那奶嬤嬤一巴掌,還把她全家發賣了。那還是她從小奶大的嬤嬤,老人家只是心善扶我一把,就落得這個下場。”
揚丹聽了很難過,宮裡伴讀之間雖然有傾軋現象,但畢竟都是一群乳臭未乾的小孩子把戲,跟後院女人的陰毒真是無法可比。問道:“那奶嬤嬤一家後來怎樣?”
阿扎蘭道:“還好阿瑪出手大方,弟弟手頭有些餘錢,脫了林德叔,幫她們一家都弄出來了,現在在咱們的莊子上做事。”
揚丹嘆了一口氣,想想屈死的額娘,又想想可憐的阿瑪,惆悵不已。
阿扎蘭揚了揚秀氣的眉毛,神秘地道:“也不是沒辦法,只看二哥哥想不想做?”
揚丹問道:“什麼辦法?”
阿扎蘭招招手,讓揚丹附耳過來,說道:“借刀殺人!”
“怎講?”
“大哥雅爾江阿遲早要和繼福晉對上,繼福晉可是一心想著敬順成為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