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可人都是要顧自己的,他得先確保你不會為他帶來麻煩。”他又沉吟了會。“你可還記得四年前,三弟外出之際被人弄斷雙腿?”
話不必點得太明,聶泱雍便已猜到了大半。原本閒散的心思集中起來,他眯起的眼流露出殘暴。“我以為那是不肖書商所陷害的。”他的聲音沉了下來,隨玉有點惴惴不安地瞧著他。
“咱們都是這樣以為,可憑兄弟們的能力卻始終抓不出這名書商。出事那天,他要見的是名官老爺,事後,那官老爺死了,據說是暴斃。”
“有人是專衝著我來,是嗎?”聶泱雍喃道,隨即狠狠的發笑:“好,就讓他來,我倒要瞧瞧他要如何毀我後路,想動手,我就等他來。”他的眼落在隨玉身上,隨即皺了皺眉,稍稍緩和。
他的個性惡劣到已是無藥可醫,即使對著自己的兄弟,雖有幾分感情,但也不願因此剋制自己邪惡的因子作崇。時常,在陽光下能隱約感覺他的血是冷的、是黑的,充滿了野蠻,這是天性所致,兄弟裡沒有像他這麼詭邪的個性,他不剋制,因為連他自己都喜歡這樣的個性,但隨玉會畏懼,所以他稍稍收斂了。
她不說,但可以感覺得到她對於他這樣的一面有著不安,她還年輕,正直而純潔,盲目的接受他所有的一切,當她再繼續成長時,也許就會否定他邪惡的個性。他嗤了一聲,會顧及她的情感,是因為他要一個心甘情願的妻子。
他親自教養,卻忘了灌輸感情,拜泱陽之賜,他及時發現了她對他的感情在男人與女人之外。他要她——愛上他,就算不能,也要她懂得對他起非分之想;他要的除了一個他教養出來最適合他的女人之外,也要這個女人不要冷若冰霜,這是他所認定的夫妻間最基本的情感。
他要的也是能夠分享他想法、分享彼此間感情的女子。即使那份感情並非愛情。
聶滄溟將一切盡收眼底,又嘆了口氣。看來,想要挖走這個船工不易,得冒著跟狐狸王面對面作戰的危險。
“休息個兩天,我讓你跟七王爺見上一面。他是個好人,但也是個聰明人,如果你能讓他瞧不出你是塊當狐狸王的料,那麼他會在皇帝面前說話,咱們也不必憂心有人密告了。”說是不憂心,他的神色仍然憂心忡忡。
伴君如伴虎,他要煩的事情絕對不止這一件。
繡芙蓉2003年7月12日更新
門吱呀的開啟——
想都不必想,隨玉立刻跳上床,翻了被埋頭就睡。
“怎麼?這麼早睡?”懶懶的聲音讓她心跳漏了一拍。
“……我我不認床。”埋在棉被裡的聲音含糊不清。“我好想睡,好想睡……如果沒有事……”床輕輕震動了下。
在棉被裡的眼睛大睜。不——不會吧?她嚥了口口水,眼眶有些淚。
“五……五哥,你若要聊天,明兒咱們再聊,好不好?”
“誰說我要聊天了?”他的聲音近在咫尺,有手臂橫過來放在被褥之下。五哥……躺在她身邊了嗎?嗚,太過分了,孰可忍孰不可忍!
五哥是隨性的,是不在乎他人的目光的,而自小多少耳濡了他的想法,她可以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卻無法不在乎她曾讀過得書。
“五哥,我快十八了。”她小聲抗議,單眼皮的眼瞪著內側的床。
“我知道。”
“我……”可惡!她翻身起來,轉頭瞪著他。“我長大了。”
聶泱雍斜眼睨她,不為所動。“我發現了。”
“既然發現了,就不該再玩小孩子的把戲,以往你愛躺在我床上,可我那時候小啊,將你視作大人、視作……爹一般的長輩,現在我長大了,男女授受不親啊。”
“你以往將我視作長輩,那麼現在你將我視作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