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死!
&ldo;去死……啊!&rdo;
他語音未落就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我掙扎著回頭望去，卻見一道血紅光芒閃過，他的胳膊莫名被卸掉了一根，膀子的血跟噴泉似得湧。
他踉蹌著退了好幾步，身子哆嗦得跟篩糠似得，那臉頰猙獰又扭曲，完全不像一個人樣了。
應該是那團黑霧下的手，他已經落在了地面，傲氣地站在張峰德的面前，宛如一個君王在看一隻不堪一擊的螻蟻。
&ldo;九……兒!&rdo;
老頭忽然發出一聲低吟，我慌忙抹了抹唇角的血跡，才回過頭沖他淺笑了一下。
&ldo;老頭，我在呢!&rdo;
他的臉已經毫無血色了，眸子黯淡得像蒙了一層灰。我觸到他的手，發現手冷得像寒冰。他的身體全然焦黑，我真的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活下去。
&ldo;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rdo;他說這話的時候，滿眼愧色地扭頭瞥了眼那黑霧，又轉過了頭看我，眸子裡泛著點點水霧。&ldo;九兒……老頭可能要……要走了，這十八年來，是我最幸福的時光。&rdo;
&ldo;老頭，不可以，你不可以離開我的。你不是說要住大房子嗎?要開豪車嗎?我都還來不及給你買。&rdo;
我抱著他那逐漸僵硬的身子，淚水終於忍不住決堤。這應該是我第一次哭，因為我從來不會輕易掉眼淚。
我知道，老頭最捨不得我哭了，他看我哭就會留下來的。
&ldo;傻孩子……我已經……活了幾百歲了，早……早應該死了。對不起，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其實是……&rdo;
&ldo;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也好，鬼也好，或者是妖怪也好，你都是我的再生父母。你別走好嗎，我們這就去醫院，你一定會好起來的。&rdo;
我抱著老頭哭得肝腸寸斷，我已經感覺到他的身體完全變僵了，他可能真的要離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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