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知何故,總會不自覺地捻動蔥指。
這般僵持著,漸至“東方之既白”,司徒奮更不便有所動作了,只能強壓躁動,另候良機。
卻便宜了寵渡酣眠整宿。
精神飽滿。
氣血十足。
除了左臂骨裂處猶存隱痛,近乎恢復至巔峰狀態。
只在睜眼的時候,正值“門神”打盹兒,寵渡見他兩個同樣帶傷,一時感慨萬千,故而並未急著起身,也好教他兩個趁機緩緩。
畢竟,當下這須臾工夫很可能就是今日唯一安寧的時候了!
藉由眼角餘光,冷不丁瞥見臂間裹有一抹緋紅,寵渡解來一看,原是常常束在腰間的那種絲絛。
清香縷縷,令人心曠神怡。
分明女子之物。
怪哉……
伺候左右的不倆大老爺們兒嘛,何來此物?
也就是在寵渡將絲絛抵近鼻尖嗅了又嗅的時候,樹上仙子歷來冷豔的面頰上竟破天荒地泛起兩片緋紅——一如那絲絛的顏色。
我摸過。
你聞過。
扯平了哦!
風疏雨黛眉微蹙,轉念道:“掐指算來,決勝之機將至。我既負有壓陣之責,當往紫金山與三宗同道早相會。”
且不言佳人遠去,卻說寵渡正自納罕,不防身側桀桀壞笑,接著便聽得許求一副戲謔語調,“香得很噢?師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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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位師姐?”
“你門中一位姓風的仙子。”盧迅被二人話聲驚醒,打著哈欠咕噥道,粗嘎的嗓音猶帶著惺忪睡意。
“風疏雨?!”寵渡啞然,“她如何被牽扯進來?”
“盧蠻牛”與許小子你一句我一句,備言前事。寵渡邊聽邊想,速將來龍去脈串成一線,一俟二人說完便問:“她如今人在何處?”
“當是去尋那‘形貌怪異’之人了。”
“怎生怪異?”
“全身五顏六色。”
“跟從大染缸裡撈出來的一樣。”
“妖怪?”
“聽師姐的意思,是人非妖。”許求搖搖頭,“似還與之認識,不過沒說是誰。”
“那人修為如何,她能應付麼?”
“我……我看是無虞的啦。”
“不愧是強者啊,差點嚇死俺。”
許求面露訕色。
盧迅似受驚的姑娘一樣撲打胸口。
倆貨不約而同想起了昨日風疏雨那一劍,明顯心有餘悸。
想是許求可不想在黨魁面前露怯,摸索著掏出一個玉瓶,道:“師姐給的藥膏,叫你醒後立敷一次。”
“確屬療傷聖藥,僅一夜便令我傷愈大半。”寵渡接瓶手中端詳片刻,拔開木塞將藥膏均勻地抹在胳膊上,“還有別事沒?”
“嗐,瞧俺這記性。”盧迅一巴掌呼在腦門兒上,“仙子有話留給老弟。”
“啥話?”寵渡一愣,聽後不由喃喃。
兩不相欠?
這又從何論起?
稍作思量,寵渡恍然大悟。
風疏雨閉關破境,數月苦功無果,卻借他寵渡歸元時觸發的玄混道意,化出完美玄丹,倒也符合“虧欠”一說。
此為前因。
至於果報,昨日救命之恩加上療傷之誼,怎麼著也夠了吧?
一飲一啄,因果相消。
自也就兩清了。
早聞這風家師姐一心修行,而今看來誠不欺我,——還真是“道”得很哪!
一念及此,寵渡會心淺笑,轉而收攏心思,吩咐許、盧兩個打點上